“知错了?”
“知错了。”
“嗯,进来吧,下不为例。”
秦盏在众同窗“活见鬼”的眼神中坐到了座位上。
“大哥,大哥,看这里!”
她望去,邻桌的张戈趴在桌上对着她挤眉弄眼,他前两日的伤还没有消下去,鼻青脸肿说不出的?滑稽。
秦盏瞠目,半晌说不出话来:“你别,是个傻子吧?”
“我都这么欺负你了,你怎么还能乐成这样?”
张戈抛了个媚眼,用衣袖掩了掩面,躲避着秦盏的眼神羞涩道:“只要大哥和我说话,不管怎么样我都开心。”
秦盏一愣,过了一会神色复杂的别过脸去:“你别,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噗”。
笑什么笑!有什么好笑的!
秦盏望去,二人视线交汇。
君鹭白连忙捂上唇,移开眼,佯装是在看窗外风景。
秦盏本就复杂的神情更加复杂了。
“大哥,夫子怎么不罚你啊?”张戈问到。
“大哥,你第一天上学就逃课,真牛……不,真是无畏无惧的大丈夫!”
“大哥,你……”
“闭嘴!”
张戈连忙捂住嘴,眨了眨眼睛示意他不会再说话。
片刻后发觉声音不对,“诶”了一声,看向发声的君鹭白:“我还以为是大哥说话,却不想是你。”
君鹭白抿唇,道:“你错了。”
张戈诧异:“什么?”
他注视着张戈的眼睛,神色谨然:“居天下之广居,立天下之正位,行天下之大道;”
“得志与民由之,不得志独行其道;”
“富贵不能淫,贫贱不能移,威武不能屈:此之谓大丈夫。”
张戈一愣,回过神来后小声喃喃:“可真是读书读傻了。”
秦盏离得近些,既闻君鹭白所言,她亦是一愣,而后起声附议他。
“他说的不错,我算什么大丈夫。你学过的《孟子》都忘哪儿去了?”
张戈瞪眼:“我,他……”
秦盏使了个眼色,张戈看到后一噎,满目纠结道:“我,方才忘了。”
在这时,方沐咳了一声,示意要上课了,学堂内顿时无了声响。
“独孤莲华,你将昨日所学尽数背一遍。”
众学生看向秦盏。
就说嘛,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将此事揭篇,原来坑在这呢。
君鹭白抿唇,起身行礼,道:“夫子,可否明日再测?”
方沐瞥了他眼,发出声冷哼:“今日事,今日毕。不可。”
君鹭白看了眼面露焦急,正对他比着口型秦盏,又道:“那学生可否替她受罚?”
方沐皱了皱眉,面上初显怒色:“坐下!”
“夫子……”
“昨个下午学了论语的哪篇?”秦盏懒散的站起身,不顾礼节大声询问,压过了君鹭白的声音。
一旁的张戈小声提醒:“昨个下午学了《为政》前十二则。”
“到‘君子不器’那里?”
张戈点头:“对。”
秦盏不慌不忙的看向方沐:“请夫子提问。”
方沐抬眼,目光一闪,却毫不诧异:“第六则。”
“道之以政,齐之以刑,民免而无耻;道之以德,齐之以礼,有耻且格。”
“第十九则。”
君鹭白闻言张了张口:“夫子……”
这题目……超纲了啊。
张戈却是眼睛一亮,面露期待的看向秦盏。
“哀公问曰:‘何为则民服?’孔子对曰:‘举直错诸枉,则民服;举枉错诸直,则民不服。’”
还是惯用的套路,以音量压过了君鹭白的声音。
张戈扬起嘴角嘻嘻一笑,以挑拨的目光略过一脸“看戏”的其他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