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错,坐下吧。”方沐环视众学生,目光最终定格在君鹭白身上,道:“你也坐下。”
君鹭白抿唇坐下,下一刻就被纸团击中了脑袋。
他看向秦盏,秦盏笑嘻嘻着对他比了个“打开”的手势。
他摇了摇头,轻声道:“有什么事下课再说,好好听讲。”
秦盏一噎,无奈之下开始听过课。因方沐所讲都是她学过的,听了一会儿只觉得无聊至极。
她像泄了气一样趴在桌子上,开始酝酿睡意。
下一刻,被不知道哪来的纸团敲醒,打开一看,正是方才她丢过去那一张。
只于“放学一起回去”下面,加上了“好,你起来,不许睡”。
秦盏又取了一张纸,裁好后写上“神童早就学过这些了”。
君鹭白打开纸团,看向方沐,却见方沐对秦盏偷懒的行为视若不见。
他摇头叹息后也不再传书。
对大多数学生来说,上课的时间总是格外漫长,在“水深火热”里熬了一天,这才放学。
趴在桌子上会周公的秦盏被张戈摇醒。
她缓缓张开眼,见众学生都在收拾行当,连忙看了眼君鹭白的座位,诧异道:“君鹭白呢?他怎么不见了?”
张戈:“被方夫子叫去了,估计待会就回来。”
秦盏:“方夫子叫他到哪里去了?”
张戈想了想,道:“方夫子喜欢叫人去凉亭那边谈话,应该在那吧。”
“大哥别去找了吧,他肯定会回来的。”
他耸了耸肩:“认识他这么久了,就没见过他按时回去。”
秦盏却匆匆站起身,向门外走去:“我去看看他,你早点回去吧,明天见。”
张戈连忙伸手拦住她,在她的注视下又收回手,笑的腼腆:“大哥考虑带上我吗?万一他已经回去了,我还知道君府在哪儿。”
秦盏犹豫片刻,而后点了点头:“好。”
张戈眼睛一亮,兴冲冲向门外跑去:“我先去告诉他们不用等我了!”
秦盏没有在原地等待,直奔凉亭而去。
方沐看着秦盏越行越近,结束了方才的惩罚。
他将戒尺收起来,叹了口气道:“你是我最满意的学生,我不愿看到这些外因影响你。”
“别和独孤莲华走的太近,你应该知道,她身边可都不是什么简单人物。你是聪明的孩子,我信你可以把握住方寸。”
他面色疲惫:“我好不容易才从京城走出来,可不希望你牵扯进去。”
“就如今这样的形式,做个清流名士最好。”
君鹭白垂眸,忽视了手心疼痛,他紧紧握拳,应道:“是。”
“去吧,她来找你了。”
话落方沐摆了摆手,略先向自己居处走去,本就枯槁的身子显得越发苍老。
君鹭白这才注意到不远处的秦盏。
他回头看了眼方沐,珉唇,而后转过身来快步迎向秦盏:“我们走吧。”
“他和你说什么了?”秦盏问到。
君鹭白摇了摇头:“没什么,只说让我规矩一些。”
秦盏窥了窥君鹭白的神情,小心翼翼的问道:“那他还会收你做入室弟子吗?”
他一愣,而后点头笑答:“若不出意外的话,年后就要改口叫老师了。”
秦盏闻言松了口气,面露愧色:“对不起,怨我逃课了。”
“无碍,分内之事。”他紧接着叹了口气,打趣道:“谁让我们是手帕交呢?”
秦盏一愣,回过神来后点头道:“可不是嘛!”
二人相对视了眼,哈哈大笑。
“我听张戈说,你每天都会留下来温习功课?”秦盏问道。
君鹭白摇头:“也不是每天,比如说今天,我就没这个打算。”
“为什么?”秦盏诧异。
难不成是她约了君鹭白同行的原因?
既如此做想,又道:“别介啊,我还想要你给我开小灶呢!”
“神童也需要我开小灶吗?”
“那当然喽,你可是未来状元郎,未来大学士。”
君鹭白面露无奈的摇头:“待明日吧。”
“大哥!”张戈在远方大声呼唤。
“他为什么这么缠你?”君鹭白问道。
“谁知道呢。”她眼珠转了转,嘻嘻笑道:“不过看样子,可能因为我是他心中的‘大丈夫’?”
君鹭白点了点头:“八成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