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时候,没人觉得孙坚会输,若非许勇知道历史,凭他对孙坚的了解,也不会认为孙坚会输。
要知道,如今的孙坚,正处于巅峰时期,皇甫嵩,朱儁已老,而征战沙场十数年的孙坚,所向披靡。
刘表才占据了荆襄多久?而且,刘表能占据荆襄,并非是他的智谋和武艺有多厉害,而是在于他的名声。
汉室宗亲,名列骏之一,少时即成名,待人温和,善谈论,正是东汉时期名士之风范。
故而,他轻易的获得了襄阳一带世家豪强的支持。
然而面对孙坚,他却力有不逮,只能节节败退。
其实,许勇也搞不懂,孙坚到底还会不会死,毕竟,历史已经有了一些改变,比如说董卓,就比历史上死得要早,还是他亲手所杀。
他只记得,三国演义中记载,孙坚攻下雒阳后,返回家乡,因为传国玉玺的缘故,袁绍命令刘表偷袭孙坚,才导致孙坚身死。
然而,如今的事情是,他们攻下雒阳后,还进兵渑池,孙坚也不会返回江东,毕竟,他现在还领着豫州牧一职,属于袁术麾下,再不济,他也应该返回长沙而不是江东。
至于传国玉玺,到底在不在孙坚手中,许勇不是很清楚,他曾问过何太后,但何太后说过,传国玉玺其实不怎么用,天子有很多印玺,各有用处,传国玉玺,只是多为象征,或者重大的祭祀之类才会使用,除了天子和掌玺官,谁也不知道传国玉玺在哪里。
但是,许勇还是比较担心孙坚的,对于孙坚,许勇有些佩服,两人也比较合得来,孙坚性格直爽豪迈,与之真心相处,则感觉十分自然,犹如兄弟。
而且,许勇觉得,相比以后的小霸王孙策和吴大帝孙权,孙坚更加容易相处。
孙坚到底有没有野心,那是肯定有的,但是,他的野心其实不大,封候拜将,封妻荫子,就是他的野心,他的长子孙策也是如此,只是,孙策更加刚烈霸道。
许勇不希望孙权出现,孙权的野心太大,而且心思深沉,不像孙坚,除了在战场上,其他时候,你都能看出他的喜怒哀乐。
所以,许勇想去救孙坚,至少,不让他死在刘表手上,无论是为了私情还是大义。
只是,他如今要护送蔡邕等人,况且,家人都在等候,他又怎好再次离开?
于是这两日,许勇一直眉头紧皱,数次催促众人加快速度。
终于,一日夜里,休息之时,荀攸忍不住问道:“伯文,这几日见你眉头紧皱,可有烦心事?”
许勇叹道:“师兄,我在担心孙文台!”
荀攸不解道:“孙将军如今一路凯歌,眼看即将攻占荆州,伯文为何会担心他?”
许勇叹道:“师兄有所不知,那刘表虽说只是一个座谈客,但毕竟名声在外,岂是易于之辈?
况且,文台兄征伐董卓之时,先杀荆州牧,又斩南阳太守,几乎将荆州士族都得罪了。
那些世家豪强又岂甘心荆州落入文台兄手中?一旦他们团结起来,文台兄恐怕寸步难行,再者,袁术并非明主,若是荆州士族发力,他恐怕不会再支持文台兄。
而文台兄勇则勇矣,但向来轻而无备,又喜先登,逢战必冲锋在前,如今刘表固守荆襄,只恐他骄而不备,中了刘表的暗算啊!”
荀攸问道:“所以,伯文你想去劝说孙将军?”
许勇点头说道:“没错,袁术并非明主,若能说服文台兄,日后我们三人合力,或许能早些结束战乱。
再者,我与文台兄,义气相投,又怎能眼睁睁的看他陷入危险之中?”
荀攸说道:“伯文,我对孙将军了解不多,但也知道他性格刚烈,独断专行,你觉得,你此番前去,能改变他的心意?让他退出荆州?”
许勇一愣:“不能……”
荀攸笑道:“这就是了,既然不能改变,那么,你去与不去,想与不想,又有何区别?
再者,这些都是你的猜测,刘表占据荆襄并不久,人心未附,孙将军勇烈过人,骁勇善战,或许,那些世家豪强也能接受孙将军也不一定呢?毕竟这个乱世,依附强者,是世家的生存之道!”
许勇皱眉细想,也觉得荀攸说的很有道理,毕竟,荀攸出自荀氏,更加了解世家豪强的品行,只是,心中的不安愈加强烈。
于是,他果断的说道:“不行,师兄,我还是不放心,我与文台兄,以兄弟相称,既然觉得他有危险,岂能置之不顾?
我决定带着典韦前往襄阳,若是文台兄没有危险也就罢了,一旦有变,或许我能帮些忙。
如今已经快到陈留,陈留太守与孟德兄交好,还有唐耀等人护卫,一路想必不会有事。
师兄,我也知道,此行或许并无益处,但不走这一次,我心不安,所以,从这里去济阴,就交给师兄你了。
我会告诉唐耀,你到了济阴之后,所有大小事宜,都交给师兄你处理,蔡中郎一行,随他们去留。
但是,师兄,贾诩此人,智计出众,心智过人,你需小心谨慎,济阴之地,任他去留,但不得离开济阴,亦不得离开师兄你的注意,切记!切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