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攸无奈:“好吧,伯文,你啊,太过于重义气了,需知为人主者,当有取舍。”
许勇笑道:“师兄,没办法,师弟我性格如此,改不了了。”
荀攸沉声问道:“何时启程?”
“事不宜迟,即刻便走,师兄你带我向蔡中郎等人道歉,还有,到了济阴,帮我看一下我的父母妻儿……”
荀攸叹道:“好,祝你一路顺风!”
“典韦!”
“喏!”
许勇微笑道:“你我兄弟,又得冒险了!”
许典韦咧嘴一笑,倍显狰狞!
“驾!”
霜刃纵蹄狂奔,许勇心急如焚。
荆州,襄阳。
“杀!”无数孙坚士卒争先恐后,哪怕城上箭如雨下,他们亦丝毫不惧,随着那伟岸的身影,用血肉之躯,生生杀到襄阳城上。
孙坚一马当先,程普,黄盖,韩当,祖茂护在他的身旁,奋勇向前。
这是今天第三次攻城了,基本上,每次都杀上了城墙,但都被击退,襄阳守军,顽强得出乎孙坚预料。
最近的一次,他离刘表只有十几米,但是,当他将手中夺过来的短槊掷向刘表时,无数士卒挡在了刘表面前,短槊连穿三人,终于不得寸进。
然后,无数疯狂的刘表军蜂拥而来,硬生生的将孙坚逼得退出城墙。
而刘表,则站在那里,一动不动,面带微笑。
一想到这里,孙坚心中充满了怒火,如刘表等人,一向看不起孙坚这种武将,认为他们粗鄙不堪。
同样,孙坚也看不起刘表这样的所谓名士,只知道奢华享乐,高谈阔论,上不能治国,下不能安民,百无一用。
然而,如今,他却在他最自信的领域了,被刘表嘲讽,他如何不怒,誓要拿下襄阳,活捉刘表,看到时候,他是否还能微笑!
只是,过了一日一夜,襄阳城上,刘字大旗依旧迎风招展,刺痛了孙坚的眼眸。
他恨恨的看着手中饮血无数的古锭刀,怒喝道:“今夜,继续攻城,明日天明,本将要在城楼上饮酒!”
黄盖说道:“主公,我等已经进攻了一日一夜,士卒多有疲惫,不如先休息一夜,再攻打襄阳不迟,反正襄阳孤城一座,早晚拿下!”
孙坚怒道:“哼!公覆,你今日也看到了那刘表的表情,我孙坚征战沙场,从未有人敢如此小觑,即使是董卓,亦惧我三分,区区刘表,也敢如此?
传我将令,连夜攻城,拿下襄阳之后,许士卒抄掠三日!
唔……只许劫掠世家豪强,不可侵犯百姓!”
一旁,日后的江东小霸王孙策孙伯符,尚显得有些稚嫩,他如今才不过十七岁,但多次随孙坚征战,已经初显峥嵘。
不解的问道:“父亲,士卒一旦劫掠,恐怕难以控制吧!”
孙坚摇头说道:“没办法,谁让伯文那家伙,最恨有人残害百姓呢?
当初他跟为父说过,为将者,当保境安民,用手无寸铁的百姓的鲜血,来渲染战功,皆非将也。
所以,让士卒少劫掠百姓,否则,日后为父不好面对伯文。
唉,伯文独自前往长安刺杀董卓,如今已然成功,也不知道是不是长安的酒比较醉人,让他流连忘返,本还想着,与他同饮庆功酒呢!”
说道这里,孙坚眼中满是怀念,就如同许勇觉得与孙坚相处,十分自然一样,他孙坚也是这样觉得,毕竟,两人的出身和经历都差不多。
孙坚虽然家境富裕,算的上小世家,但是,孙坚之后,家境没落,他孙坚起步也不过一个小小的小吏,而如今,他们二人都算得上威震一方,自然心心相惜。
不像曹操,虽说也因为出身被一些士族歧视,他曹操出生之时,家境并未没落,其父曹嵩甚至位列三公,一入仕,便入朝为郎,之后历任雒阳北部尉,济南相,西园校尉等等,可谓位高权重。
当夜,孙坚继续攻城,但是,他主攻襄阳东门,其他三门,只有少数士卒巡视,以防止刘表逃走。
他不知道的是,就在当天夜里,刘表帐下大将黄祖,襄阳士族之首领,奉命连夜逃出襄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