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串串(2 / 2)边陲食肆首页

白猫难得附和道:“的确不错。”

见他们对串串的接受度这么高,崔暖暖顿时放心了,只要能习惯这种吃法,没几个人能拒绝串串的诱惑。

次日午时,宣传串串的牌子便摆出去了。还未到饭点,便有食客陆续上门用饭,他们都知道崔家食肆只要在门外摆了牌子,必定是有通知,于是路过牌子时都会停下多看两眼。瞧见牌子上画的串串和一旁的文字介绍,食客们都被勾起了好奇心,没听说过串儿还能煮着吃的,不应该用烤的么?

甘达作为崔家食肆的忠实食客,每每食肆推出新菜品,他必然要尝一尝的,这会儿见又有了新菜,粗粗看了遍牌子上的介绍便迫不及待拉着好友进店跟大力点菜。大力递给他一张单子,上头列了今日店内提供的所有食材,“想吃什么,打上勾,每个五串起。”

“这些都可以?这么多选择啊……”甘达有点懵,接过纸笔细细看了一遍,与好友交换过意见后勾了几个爱吃的肉食和蔬菜,额外加了一碗炸酱面和两个粗面饼子。他每顿饭必须吃面食,没有面食吃再多肉都觉得少了什么,不得劲。

等到食物全部送上来时,闻到锅里不断飘出来的香味,甘达才算明白了串串是个什么东西,与好友道:“这种吃法还挺新鲜,不知味道如何。”

好友掰了一半粗面饼子啃着解馋,目光紧盯着锅里,只等串串熟了赶紧吃,“那还用说,闻着味儿就知道肯定好吃。”

其他桌也有不少食客点了串串锅,一个个汤锅在小炉子上烧着,香味飘满整个大堂,甚至穿过门窗飘向了外面,将整条巷子都盈满了香气,大街上来往的行人经过巷口时会闻到味道,不少人被这股香气引诱着进了食肆。

锅底沸腾了一会儿,等串串熟了,甘达便急不可耐地抽了几支签子出来,将签上的肉脱下来,蘸点调料粉再放入口中,舌头瞬间被丰富的味道虏获。边锡城本地人吃汤锅子一般不用蘸料,他们没有那个习惯,更追求原汁原味,不曾想加了蘸料原来这么香。

“这牛肉真好吃!”甘达立刻给了好评,“配一壶酒就更完美了。”

好友吃了一朵蘑菇,吃完又咬了口粗面饼子,“嘶,辣的很带劲儿啊,配饼子吃正好。”

两人吃的兴起,便要了两壶酒,加了一百支串儿,直吃得直不起腰方才作罢。

此刻,芸姬正坐在马车里出神,今日没有她的节目,也没有老爷点她,空得很。在院里待着无聊,想到崔家食肆的美食,她有点嘴馋,便打算亲自跑一趟,去食肆吃饭。马车晃晃悠悠走了没多久,一股诱人至极的香气忽然从窗帘子外钻进来。芸姬回过神,拉开帘子看向外面,恰好马车停下,窗子正对着崔家食肆大门,香味便是从里头飘出来的。

“这是什么味道?”芸姬在桃枝的搀扶下下了马车,拢了拢衣领,走向食肆大门。这会儿已过了饭点,食肆里客人不多,都在吃串串,她坐到窗边的饭桌旁,也点了个串串,并且选择了重辣的口味。

食材很快便上齐了,小锅炉“嘟嘟”烧着,桃枝无微不至地服侍着——将串串煮熟,食物剔到碗里,全部弄好再摆到芸姬面前。芸姬是个好面子的人,非常注重维护自身形象,私底下再放飞,有外人在的时候,那就必须把谱摆起来,架势搭好,眉间微蹙,薄唇轻抿,每一个表情每一个动作都务必达到楚楚可怜的效果,绝不能堕了她楚楚仙子的美名。

崔暖暖忙完从后厨出来时,入目的第一个画面便是芸姬略显扭捏做作的表情和动作。她愣了一下,走过去关切道:“敢问芸娘子为何皱眉,可是食物不合口味?”

芸姬表情一僵,抬眼看她,目光幽幽的:“自然不是,这串串十分美味,我很喜欢。正是过于喜欢,方才一时感动,险些落泪,实在美味极了……”

崔暖暖心底不由得掠过一串省略号,这位姐妹的表情动作实在太浮夸了,还有她说的理由——吃个串串感动到要落泪,未免感性过头了,说出去可以当笑话听吧。身为一个现代人,经历过无数明星影视剧之类的视觉洗礼,这位姐妹的演技对她来说真的有点辣眼。上回这位姐妹来吃饭的时候,她忙前忙后几乎没和她说什么话,当时也没察觉不对劲,没成想原来本人是个戏精。不过以这位姐妹的演技,还不如中元的水准,忽悠忽悠别人还行,到她面前来舞,她真的怕自己会笑出声。

崔暖暖努力绷着脸,淡笑道:“喜欢便好,还请芸娘子回去多多为本店美言几句。”

梦蝶轩评的红黑榜单还是挺有公信力的,为她的食肆带来了不少生意。梦蝶轩的大牌员工,自然要好好招待。

芸姬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个矜持的笑容:“何须我多言,崔娘子的厨艺在我们梦蝶轩早已出名了。”她说着,嘴角的笑容淡了下去,神情郁郁:“崔娘子厨艺如此了得,在将军府很是得用吧。据说要得到一个郎君的心,便先得到他的胃,想不到纪大郎忍心放你出府,果真郎心似铁……”

崔暖暖清了清嗓子打断她:“咳,不好意思,我在府里不曾下过厨,只做过帮厨罢了,芸娘子莫要多想。或许你可以试试这个法子。”

芸姬忧郁的表情裂开了一丝缝隙,她顿了顿换了一副意外的神情,“看来传闻有假,崔娘子对纪大郎似乎并非痴心一片。”

崔暖暖挥手道:“嗐,往事不必再提。男人而已,满大街都是,何苦吊在一棵树上。”

“……崔娘子倒是个豁达的。”芸姬目光微微闪烁,有种说不出的落寞,“可话虽如此,真正做到却何其艰难。”这一刻的她忽然少了几分刻意,似乎是真情流露,然而不过转瞬之间,那些落寞便被她藏了起来,继续方才的话题道:“不知崔娘子可有了新的意中人?”

崔暖暖道:“不曾。”她心想,外面都说这姐妹倾慕纪景玉,数次邀请他做自己的入幕之宾,应当是个豪放心大的主啊,这会儿怎么一副有情伤的样子,难道睡不到纪景玉让她这么难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