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苏折楠心中疑问,脚下步子却是不停,行到了车前,车夫在一旁将车帘掀开,她躬身钻了进去。
车内空间很大,尧倾和楼子凤窝在一起,一条长板正大光明留了一半,尧倾将楼子凤挤在马车的小角落,快要动弹不得了。
许是忍无可忍了,楼子凤沉迷离的嗓音道:“往旁边去!”
尧倾眉开眼笑,理所当然道:“行,先将手给我把玩一会。”
楼子凤撇过头,放眼去瞧马车车窗外的闹市,“那我还是窝着吧!”
怀景一人独占一边,苏折楠自然而然地同自己二哥一起。
卑微没有地位的莺语,再次被隔在了一帘之外,默默承受着风吹雨打。
莺语抚上心口,“我需得坚强!”
疾风甚雨,北风劲吹。视线朦胧中还有无数在街市穿行手放在头上躲雨的身影。雨势不减反增,不断催促小摊贩收拾摊子准备回家的动作。
马车迎着风雨,穿过有些人影逐渐稀少的街市,驶上了西北方向的官道。
梨花镇的西北方,有着整个襄南密而不出,出则一鸣惊人的九嗔楼。庙堂之上无人不知无人不晓,江湖之中无数人趋之如骛。
很少有人能将九嗔楼了解个透彻,也根本无人知九嗔楼何时崛起,何人聚成。
马车中,苏折楠靠在车板上同怀景大眼瞪小眼,互相欣赏彼此的丑。
有些东西第一眼瞧着,瑕疵甚多,待多看了几眼,兴许就合了眼缘。
现在,怀景便是如此。
从梨花镇酒楼中的那一幕幕,都是假的,在记忆中有些模糊,但是细想却又十分简单,而且漏洞百出。
苏折楠不是唱戏的,演不了情深意切,更何况她还有一个坑死人不偿命的二哥。稀里糊涂地身上的马甲就兀自脱落了,在她还没有准备的时候。
心中叹的气儿快赶上了她一年的就。
都怪二哥!如是想,她将手藏在白色罗裙的广袖之下,借着衣袖的遮挡,狠狠地掐上了苏折邶地大腿。
霎时,一声惨叫乍起,将其余三人都惊了一惊。
面对着三人目光,苏折邶讪着笑,摆手道:“没事没事,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儿。”
苏折楠狐疑一声:“哦?”
她问:“二哥想起了什么事儿?”
苏折邶表面镇定,实则内心咆哮:“……”那是借口!借口!
楼子凤道:“说来听听。”
尧倾突然捉住楼子凤的手,软趴趴地靠在对方肩膀之上,不知不觉地将话题转移了,“凤儿,你看,你的这条线太短了。”
楼子凤淡然一笑道:“我不信江湖术士那一套。”
尧倾在给楼子凤看手相,白稚纤长的手掌上掌纹凌乱不堪,但可见三根清晰无比的线。
其中一根线从虎口处呈圆弧形弯向手腕处,掌线由中途忽然变细小到最后消失。
尧倾还要再说,怀景来了兴趣便直接打断道:“小侯爷会看手相啊?不如给本王也看看?”将手伸到尧倾面前,还做势往上送了送。
“嗯,怀王桃花运很旺吗!你看,这条线,长而粗!在看这儿,在线尾之后还分了三个叉,想必王爷日后婚姻肯定和谐幸福,天赐良缘!”
怀景:“……”
苏折楠一阵猛咳,天赐良缘?
啊呸!
“你刚才不是看的生命线?怎么到怀王这儿成了姻缘线?”
“……我一眼瞧去,怀王的姻缘线着实的粗,着实的长!”
苏折楠嗤之以鼻地心道,难怪怀王爱逛花街柳巷,喜莺歌燕舞,原来是桃花运来了,挡也挡不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