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智父被女儿的绝望沮丧气昏了头脑,“没能亲自杀掉那昏君,虽有遗憾,但来日方长,只要躲过这一劫,我们便有东山再起之日啊!”
“父亲!”智燕恳求对曰,“女儿还有一事,不知父亲愿不愿意助我一臂之力?”智燕取出一份药方交给了智父,释曰:“父亲定要将此药方藏于王后寝宫内,想方设法让内务府的人重新将此药送入内殿,如此一来,哪怕昏君侥幸留得一命,也叫王宫内鸡犬不宁。届时侯爷一举出击,内忧外患之下,郑国必将元气大衰!”
看着女儿坚定不移、视死如归的眼神,智父咬咬牙,还是答应了下来,“好!为父答应你!待为父处理好了,再来接应你!”
智燕心满意足,含泪沁沁,点点头。夜色渐浓,智父收好药方,翻墙速离。智燕看着父亲消失的背影,拭去眼角的泪水,向着父亲离开的方向,下跪再三叩首,“父亲的养育之恩,女儿唯有来世再报......”
这一夜过得足够漫长,好不容易熬到卯时五刻。
内殿里的烛火,是点了再点,添了再添。徐公公碎碎步入殿,见武姜王后愣是又不眠不休了一宿,惶恐焦急,叩首侯安:“老奴叩见王后娘娘!”
正所谓一日夫妻百日恩。纵使武姜心中再有怨恨,可当她看到陪伴数十载的夫君病卧床榻时,她还是难掩痛苦与惋惜之情。武姜醒了醒眼,问道:“现下是什么时辰了?”
“回娘娘的话,卯时五刻了!”徐公公规劝对曰:“娘娘不眠不休已有数日,如此下去,身子怎会受得了呢?大王醒来,万一娘娘倒下了,老奴就算有十个脑袋都不够掉啊!”
武姜见徐公公与众奴婢胆战心惊,太息回曰:“罢了!本宫乏了,换你来守罢!”
“是!老奴遵旨!恭送王后娘娘!”徐公公接旨。
“对了,徐公公,你且吩咐御厨再煎几碗药来,伺候大王服下罢!大王一旦醒来,即刻通传来报!”武姜吩咐道,她再看武公苍白的脸,喃喃自语道,“大王!你且快些醒来罢!”
戌时三刻,武姜被突如其来的噩梦惊醒,“二郎!二郎!”内官墨玉闻声入殿,紧忙服侍,关切问道:“娘娘!可是梦魇了?”见武姜额汗沁沁、心有余悸,墨玉小心翼翼擦拭之余,宽慰对曰:“许是娘娘近日操劳过度,这才神思紧张,墨玉这就去给娘娘熬碗安神汤来!”
“不必了!”武姜拒曰,问道:“大王呢?醒了么?”
话落,毓华殿外,便传来徐公公急切的声音,“王后娘娘!大王已醒!”
武姜欣喜,“墨玉!快替我更衣!”
内殿,武公醒,服下汤药后,却不见智燕在旁,忧思更重,质问道:“燕嫔呢?徐经年,本王问你燕嫔何在?”
徐公公慌慌张张、支支吾吾,回曰:“燕嫔娘娘在......在......掖庭......”
武公气,咳嗽连连,叱骂对曰:“一群废物......本王要砍了你......来人......”吓得徐公公连连叩首,匍匐发抖。
太子闻声而至,止曰:“父王息怒!”
“太子!你来得正好!燕嫔何以在掖庭?是不是你母妃嫉妒成性,把燕嫔......”
太子跪而释曰:“父王!是儿臣下的旨!与母妃无关!父王若要降罪,就请罚儿臣罢!”
“你!.......”武公复又咳嗽不止。
“王后娘娘到!”武姜匆匆至,欣喜侯安:“臣妾拜见大王,大王万寿无疆!”
武公见武姜喜色,更叫他气血上涌,揶揄道:“你来作甚?燕嫔去了掖庭,真真随了你王后的心愿了!”
武姜哑口无言。没想到,等来她的,将会是枕边人的曲解与谩骂,更教她心头一寒,生怒,反驳对曰:“本宫来看大王,便是看大王究竟醒了没?没想到,大王还是执迷不悟、迷糊不醒!自从燕嫔入宫,大王就变了!变得如此冷漠,变得如此无情!”
武公气得咳嗽更甚,有气无力,嘶声喊道:“徐经年,传燕嫔,快啊......”
不料内宫人至,慌慌张张下跪,禀报:“大王,燕嫔......燕嫔薨了......”
武公惊,五内如焚,吐血而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