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记忆20(1 / 2)假若世界倾覆我爱你如初首页

我疯了似的爬上高高的山峦,锋利的石头割破了我的双手,那些融化的雪水使我脚下不断的打滑,远方的枪声并未停止,浓烟滚滚裹着一种死亡的气息向我扑来,我的手因为不断的攀爬而颤抖,身体里的力量使用到了极限,我从未如此般的绝望,明明想去拯救这一切却无能为力,眼睁睁的站在雪山的顶端望着浓烟之下的人一步步走向死亡。

我几乎是从雪山上滚下来的,我不断的在摔跤,只好抱住头往下滚,鼻腔传来血腥味,牙齿咬破了嘴唇,头传来阵阵的刺痛。

来不及了,来不及了,我心中的一直在回荡着这个声音。

天空传来一声凄切的悲鸣,我仰头,望见那只黑色的大鸟盘旋在我的头顶,我起身擦干净嘴角的血拼命的往前跑去,忽然我感觉一股极大的力量牵扯着我的领子使我难以上前去,那大鸟用爪子勾住了我的衣服,拼命把我往后拉。

“走开!”我挥了挥手,想把它吓走,可它并没有退却,固执的拉住了我。

我用手掐住它那黑色的脖子,把它往后拉,我拉一回它便上前一回勾住我,我被它惹恼了,掏出枪来对准了它,它的目光中透露着一股莫名的坚毅来,丝毫不为所动。

“我必须得走。”不知为什么我总觉着这鸟听得懂我讲话,于是我向它这样说道。

它叫了几声,我不知道是什么意思,随后它又在我的头顶盘旋了好几圈,最终飞远了。

我拍了拍落在我身上的羽毛,继续坚定不矢的往前跑。

越往前走呛人的浓烟就越浓,整个北区被裹在一片灰黑的烟里,我的眼睛因为这些浓烟睁不开,我奋力的喊着我记起的每一个在北区的人的名字,从所有长官到每一位队员,但凡我稍有记忆的我都把他们的名字喊上了许多许多遍。我一边喊着,泪水一边从我的眼角滑落,没有一个人回应我,只有空气中飘散的浓郁的血腥味残忍的充斥着我的鼻腔,我捂住我的脸,缓缓的蹲了下来,泪水从指缝里渗了出来。

我的喉咙嘶哑着,双手颤抖着,摸索着往前走,我麻木僵硬的踩过一具具尸体,我不愿低头查看他们的面孔,我若认出他们都是谁了我是绝对不忍他们就这样躺在冰凉的地上,都是一些欢快活泼的孩子,现如今冰冷冷的死在这雪地上,前些时候还活蹦乱跳,怎会如此的轻易离开这人世间。

我不知人的性命竟然如此的不堪一击,短暂的令人害怕,转瞬之间就凋谢枯萎。

虽然往日里总是罚他们,教训他们,可都是一些勇敢的好孩子,怎么说死就死了。死得那样凄惨,连口棺材都没有。

我的大脑被一团巨大的空白包围,眼前的景象像一把把刀一次次的刺向我的心窝,我多么希望我也死在这片白雪之中,和他们一样闭上眼睛,然后四肢腐烂在泥土里面,和世间诀别。

我在仓库前发现了李海北和秦歌的尸体,李海北的就这样静静的躺在那里,就像睡着了一样,他的血在雪地上开出一朵红色的花,我张开嘴想喊他,却发现自己已经悲痛到说不出话来,我把他身上的血擦干净,然后把他的衣服整理了一下,给他换了一个舒服的姿势。

秦歌的手还紧紧的握着插入腹部的那把刀,她靠在仓库外的墙壁上,她是自尽,她那样骄傲的人有怎会容许有人如此践踏她守护的这片土地。

我把那把刀从她身体里抽出来,放在她旁边,眼泪滴在她脸上,轻轻的唤了一声“师傅。”从前我唤她的时候她必定笑着摸摸我的头得意道“好徒儿。”

这次她沉默了。永远不会回应我了。

我满手是血,缓缓起身,向两人的尸体行了一个虫疫部队的队礼。

我胸前的徽章反射着天空的光,我拿起枪,立于仓库前,作为这个世界上最后一个虫疫部队的队员我要执行我最后的使命,我要保护这世界所剩下的最后文明。

北区亡,世界亡,我亡。

我肃穆的站着,站得比任何时候都要笔直,我静候着我的最后宿命,像一位英勇赴死的武士一般挺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