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几番灌酒,陈都卫几人彻底缴械投降,倒地不醒。唯独龚都卫除了脸色苍白,并无其他异常。
他也被灌了不少酒,竟然神色不变,没想到是个千杯不醉的人物。我惊讶之余,对他更升起几分探究。
龚都卫许是察觉我的审视眼光,面无表情的举起酒杯,敬道:“大人,请。”
他还能再喝!
我回敬,明白自己的酒量远非此人对手,笑问道:“龚都卫祖籍便在皇城?”
此人参与比武之前,我并未多注意,自打对招之后,我在别处旁敲侧击的去了解,可每个人对他的说词不尽相同。
有人说他是护城营中老人,如果谈资论辈,不出意外,校尉之职必归他;有人说他兢兢业业,体恤手下,颇得兵卒的爱戴。可也有人说他神神秘秘,不知道私下在做什么,平日里很少与营中兄弟一起,更未见过其家里人。
总结以上,他带着些神秘,至少私下如此,平日里算是个体恤下属,认真工作的领导,风评上佳,但也没有特别突出的优点。倒是在比武时,让所有人都大感意外,他们方知龚都卫是个高手。
平日里不声不响,行事得体,又有一鸣惊人的实力,我不敢小觑此人。
龚都卫并未马上回答,似镇定仰脖一饮,放下酒杯时,微一点头,算是回应了我的闲扯,状似无意问道:“大人,为何突然招新丁?”
我捋捋大胡子,笑道:“这不是营中出现空缺了嘛。”经过末位淘汰的比武,剔除了一些游手好闲、不学无术的混混,对营中其他人都是警示,没本事就要被淘汰,就会没饭吃。
龚都卫不置可否,亦然面无表情:“大人贵为皇亲,也只有大人敢如此作为,龚某佩服。”
话语间意有所指,指我在风头正紧之时,动护城营里面的人,牵涉当中权贵可不好对付,如我不是皇亲,估计早跟前校尉一块在黄泉作伴了。
我嘿嘿一笑,虚心求教:“龚都卫以为我该如何?”
“卑职岂敢妄言。”倒是个谨慎之人。
“无妨无妨。”我试图探他的话,“想我一个乡野莽夫,一朝成了驸马,又到护城营当职,初来乍到,仅凭一时好恶行事。这一时不察得罪什么人,我也无从知道。”
龚都卫审视的看了我一眼,显然不相信我的话:“恕卑职斗胆说一句,有些人并不是大人能碰的。”
“哦?是谁?”
“大人虽为皇亲,但非皇族,自是皇族中人。”龚都卫自始至终面无表情,我都怀疑他是个面瘫。不过他的话,没毛病,可我觉得他似有所指,但指的是哪个,就不得而知了。
在与他闲扯几句之后,一帮人或抬或扛的散了。当我经过龚都卫身边时,酒气中隐隐飘散出一股若有若无难闻的气味。我与他对招时,曾将他的手腕击伤,或许是伤药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