龚都卫利落的上马,驾马而去。我对他无甚好感,此人虚虚实实,有意藏拙,让人捉摸不透,希望不会是个敌人。
回到公主府,换了一身夜行衣,扯去大胡子,蒙上脸,在夜色掩护下飞奔向民巷一处。
小屋内,张师爷、荀卿早已等待许久。我跟做贼般跳入小窗,他们二人齐齐出声:“十爷。”
张师爷递上名册:“这是50个兄弟的名册,请十爷过目。”
我接过名册:“这些人可靠吗?”
张师爷笃定点头:“这些人都是从寨子中挑出来的,绝不会有异心。”
“那就好。”这50人便是我要招进护城营的,不多不少,正好,别人就不用想了。
荀卿一脸凝重,担心道:“刑部最近在查的一个剥皮案,据说跟护城营有丝牵连。”
哪知我嘿嘿一笑,原本就要搅浑护城营那滩水,来个令人毛骨悚然剥皮案,不是更好:“我就怕水不够浑,或许还能借此机会把那两位的人给揪出来。”
张师爷眼中闪着莫名光芒,颤抖、结巴的问:“十、十爷,你、你是想、想、一块、除掉他们两个?”
目前来看,不除掉长公主与康王,小包子怎么坐的稳那位子,更别说活命了。我点头:“就看如何蚍蜉撼大树了。但有一点,他们在明,而我在暗,鹿死谁手,还不一定。”况且,现在康王怕是把我归于长公主一派的。
张师爷不可思议的瞪大眼睛,定定的看着我;荀卿惊得半张着嘴巴,久久未闭拢。二人犹如听到这世上最荒谬的、最大逆不道的话,震惊的久久不能回神。
想想也是,自打我来到这里,做的每一件事,就没有一件事是合乎朝廷律法的,盗官银,抢公主,劫彩礼,建匪窝,桩桩件件,都是杀头的份。如今更是胆大妄为的想端了两大朝廷势力团体,匪主动与官干架,古往今来,估计没有。
“这…这这,让我好好想想,好好想想……”张师爷陷入手足无措之中,可我怎么觉得他是兴奋过头了,而非正常的害怕,或者理智点会劝阻,才对。可现在他来回辗转走动,双眼迸发的可是亮闪闪的光芒,犹似深埋好久的希望就快要实现般。
不理陷入莫名魔怔的师爷,荀卿回过神来,神色虽然震惊,但倒还镇定。他受过传统礼教的熏陶,大概无法接受我的大逆不道。
荀卿皱着眉头,大为不解:“你可想好?”跟现在的目的看,以前都是小打小闹,万一被发现,还能躲起来。如今我的打算却是件极为冒险,随时都有可能掉脑袋的。
我明白自己的决定把他俩都吓到了,板起脸,以前所未有的严肃态度回答:“我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更清楚里面的风险,所以我不会强迫你们参与到争斗中。”如果可以,我并不想把他们拉进来,可无奈人手不足,根基尚浅,之前好不容易积蓄的一点基业,被长公主给毁了,现在我要办事,只能派上土匪窝里的人。
张师爷声音微颤,心情激动,忽而整衣,严肃行礼道:“张庸誓死追随十爷。”
荀卿叹息一声后,反轻松笑道:“荀卿愿与十爷共生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