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月殿
阴梨抱着一个小盒子进来,四四方方的木盒子,不大,雕刻着鸾尾花的图案。
“诺,白若清差人送来的。”阴梨把盒子放在桌子上,又往张继生面前推了推。
张继生仅仅是抬头瞟了一眼,没有拿起来,也没有打开,而且继续低着头处理公文。
“送这干什么?”
“说是你的诞辰,这是她送来的寿礼。”
张继生这才抬起头思考了一番,好像确实是这么个日子。
“嗯,放那吧。”张继生点了点头,又继续埋头干活。
“你不打开看看?不好奇?”
“应该是一个剑穗,我已经不佩剑了,用不上。”
阴梨皱眉。
“你都没打开怎么知道是剑穗。”一边说着一边手里忙活着,这个木盒做工还挺精细,捣鼓了好一会儿阴梨才打开。
确实是一个剑穗,一个蓝色的剑穗,坠着一块看起来价值不菲的玉,缠绕方式也很复杂,看起来花了很多心思。
“嗯,心有灵犀,还真是个剑穗。”
张继生默默的挑了下眉,放下了手里的公文,抬头看着她。
“往年也是剑穗,每一年生日她都会送剑穗,我们是剑锋弟子,剑不离手。”
“她倒是把你的诞辰记得清楚,你也没同我讲过,这下倒好,若不是她差人送来贺礼我都不知道你是今日的生辰。”
张继生一把就把阴梨拉到了自己怀里。
“我是孤儿,连名字都是师父起的,哪有什么诞辰?不过是师父带我去七雄山的那日变定做了诞辰罢了,说起来,我连我自己究竟什么时候生的都不知道。”
阴梨眼睛瞟向别处,倒显得她小肚鸡肠了。
“既然小梨现在知道了,那可有给我准备什么贺礼?”
“我,我,没有贺礼。”阴梨支支吾吾,她刚知道的诞辰,哪有时间准备贺礼。
“我要一个吻就好。”
“你要一个。。。”
阴梨的话还没说完,张继生就已经吻上了她的唇,那个字在这个缠绵的吻里吞了下去。
“禀谷主,子虚和毕尹带了一个陌生人请求参见。”一名弟子风风火火的跑过来,看到这一幕说话的声音都小了,最后两个字更是小的飘进了风里。
弟子暗自懊悔,真是倒霉,这么不会挑时候,偏偏这个时候闯进来。
张继生和阴梨两人停了下来双双看向他,尤其是张继生的眼神,似乎有一千把一万把刀砍了过来。
弟子吞了口口水,喉结上下滚动了一下。
“叫他俩进来,让我听听是多大的事。”
弟子咬着下唇,唯唯诺诺小心翼翼的回了一句,“是。”后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片刻,子虚和毕尹带了一个没见过面的陌生男子进了来。
这个男子外貌并不算出众道五官端正,身形消瘦,长得还算是高挑,看起来似乎有些弱不禁风。
“这是何人?”阴梨问道。
涂鹭向二位作揖,“在下名唤涂鹭,涂抹的涂,白鹭的鹭,佰钧城梧村人。”
“梧村?”
阴梨想起来前几日她和张继生去佰钧城中游玩,听闻梧村最近不太平,死了好几户人家。
“把他带回来干什么?”张继生问道。
“回谷主,我和子虚赶到梧村时村子里的村民都死了,只有一个老婆婆,后来老婆婆也突然死亡,我们就是在老婆婆的房中发现了他。”毕尹作揖回话。
“哦,他杀了老婆婆。”阴梨道。
“不不不,不是我。”涂鹭惊恐的摆着手。
“小姐,还没说完。”子虚道。
“嘿,那赶紧说啊,怎么还一句一句的蹦呢。”
“是这样的,我们发现涂鹭的时候他是被绑在那个屋子的床底下的一个暗层里,以当时的情况来看,确实不太像是他杀了老人家,甚至给他松绑时他的手臂和手腕都有淤青,似乎绑了有一段时间了。”子虚道。
“我们询问过他,他说是老婆婆杀了他的妻子还把他绑在了那里。”毕尹接话。
“老婆婆?多大年纪的老婆婆?”
“大概,七八十岁吧,看起来像是古稀之年了。”
“古稀之年的老婆婆杀了他的妻子,把他绑在床底下,这你们也信?”阴梨一副看傻子的模样。
“可我们确实找不到别的证据。”
“老婆婆怎么死的?”张继生问。
“看伤口应该是剑刺,从后背穿过,但是当时屋子里并没有剑,甚至没有一把趁手的兵器。”毕尹回。
“嚯,悬案。”阴梨摇着头。
“去唤阿青和袁新山到大殿,”张继生吩咐毕尹,“走,我们也去大殿商议。”张继生又带着其他人往大殿的方向走去。
鬼谷大殿
袁新山进来的时候,大殿好不热闹,张继生坐在鬼谷宝座上,阴梨和阿青站在左侧,台阶下毕尹和子虚一边站了一个,中间还有个普通百姓打扮的男人。
“这么多人就审他一个?”袁新山凑近了瞧了瞧这个男人。
“来,头抬起来,我看看。”
涂鹭抬起头和袁新山对视了片刻,一抹不易察觉的微笑。
袁新山拍了拍他的肩膀,涂鹭的背立刻弯了下去,手扶着肩膀喊疼。
“这弱不禁风的小样。”袁新山不屑的笑了一下,走上台阶站在了张继生的右侧。
“你以为都和你一样,五大三粗的,人家不过就是个平头百姓,你看他瘦的,怎么经得住你那几下。”阴梨翻了个白眼。
“平头百姓?那有什么好审的?还把我们都叫来大殿,不知道的还以为是审哪个罪大恶极的。”
“我我我,我什么也没做啊。”涂鹭一听就知道这个阵仗有些大了,开始慌了神,急急忙忙的替自己解释。
“你先别担心,我们不会把你怎么样的。”阿青安慰他。
“把你知道的如实说就好,你看见这个男的了没,他是鬼谷的谷主,千万双眼睛盯着他呢,他不敢随便把你怎么着。”袁新山指着张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