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br>有甜就有虐><先攻再虐受,mua~ 细月浅淡如抓痕,勾破了沉沉夜幕。
楚芜心旷神怡地嗅着空气中淡雅的妃莲香,手里掂着一支玉质晶莹的翠绿短笛。
他找了整整一天才在屋顶上寻到放笛子的雕花木匣,可奇怪的是每一片屋顶他都找过无数遍了,竟然最后一次才寻见这只匣子。
师尊是不是才放上去的?他猜。
不过比起这个,他根本就不会吹笛子啊。
云栖岚出身琴修云氏一族,精通音律,造诣深远,楚芜自小耳濡目染,理应有所长,可他偏巧在乐律上是一根朽木,愚钝痴顽,不可教化。
——难不成师尊还不肯善罢甘休,要教我吹笛子?
可真是想不开,楚芜事不关己地想,思绪随着沁人心脾的花香流荡散乱,满脑皆是即将要见的人。
他步履雀跃地跨过石桥,灯火通明的楼阁近在咫尺,他一眼望见那人的背影,隔着轻飞漫舞的纱幔,茕茕孑立。
楚芜欢欣鼓舞地飞奔而去,揭翻重重叠叠的纱帐,迫不及待地一躬身环住对方的腰将人腾空抱起来转了个圈,“师尊,我回来啦!”
他仿佛回到了六岁得到珍爱玩物的那一刻,这世间的一切欢愉加起来也不够描摹此刻的满足。
“放开。”怀中的人道。
他沉浸在欣悦里,没有发觉云栖岚僵硬的肢体和冷淡的语调,听话地将人放下来,移到对方身前邀功:“师尊,另一颗白蔻和笛子我都找到了。”
云栖岚疏离漠然地看了一眼他手中的玉笛,问:“那你喜欢吗?”
楚芜吞吞吐吐道:“还行吧……可是您也知道我不会吹啊……”
“真可惜。”
“是挺可惜的,这么好的笛子就给我糟蹋了。”
云栖岚看着他的脸,又说了一遍:“真可惜。”
楚芜狐疑地皱了皱眉头,师尊怎么有点怪怪的?
他不做多想,又讨俏道:“师尊,您记不记得今早答应我什么呀?”
“不记得了。”
云栖岚右手从宽袖中伸出与肩呈一条直线,细长的五指张开,指尖溢出的几根光弦绞成一柄光刃朝他剜去——
楚芜被那句“不记得了”打懵,还未反应过来眼尾已多出一条细细的伤口。
呲啦——
光刃自上而下在他身后数尺划开一条深黑缝隙!
凶猛的火焰张牙舞爪地撕开裂缝爬向人间,炽烈地撕咬吞噬稀薄的界域边缘,罅隙猝然扩张,化为一张深渊巨口虎视眈眈地凝视着他的后背!
万千鬼域囚徒凄苦悲怨的哭嚎不绝于耳,强劲的飓风席卷着周围的一切吸入炎炎狱火,衣袍翻飞舞动,微茫的银铃声断断续续回响在耳际……
楚芜知道身后有熊熊燃烧的烈火,是吃人碎骨的无间炼狱。
可那火光照耀了对面的人,容颜冶艳。
楚芜茫然不解,游移地往前走了一步,“……师尊?”
“进去。”云栖岚不带一丝感情地命令道。
“为什么?”楚芜不明白,他的目光急切而慌张地在对方冷峭的面容上逡巡,试图从中找到一个解释,“我做错了什么吗?您生我的气了?”
“进去。”暖艳的火光并未融化那冷冽的双眸,光刃赫然又出现在云栖岚手里,只肖他再往前一寸,便会刺入他的左肩。
“您至少告诉我,为什么?师——”最后的尾音因顿时没入肩胛骨的利刃而卡在喉咙里,他仓皇无措地望着对面的人,再也发不出一点声音。
排山倒海的绝望席涌而来,楚芜视线模糊地盯着刺伤肩膀的凶刃,他困惑地想,好痛,明明流血的是肩膀,为什么心会那么痛?
太突然了,一点机会也不给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