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今日……并未下马车。”
是啊,没下马车……
訾景云嘴角勾起一抹讽笑,负手离开。
侯公公刚要跟上去,就听他冷声说道:“不用跟过来了”,于是应了声“是”便垂眸定在原地。等人走远了,看不见了,他这才蓦然卸了力气,发现脊背都侵湿了去。
他用衣袖揩汗,随后发现架在臂弯的拂尘不见了;转头去地上找,却在第一看看到了桌案上泛着凛凛寒光的轩辕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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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方欲晓,曙色微白。
寝殿内云顶檀木房梁夯实,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层层叠叠的鸢紫色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狼腾纹,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般如梦似幻。最是床上躺着的人儿,面容瑰艶,冰肌玉骨,美貌让人移不开眼。
云挽歌那双翳翳翦水秋瞳敛阖,遮盖住了里面的熠熠光彩与生动狡黠,冰肌莹彻,滑腻似酥。虽无鬓珠作衬,已然风华绝代,瑰艶无双。
由于酣睡的缘故,此刻云挽歌两颊绯红,略有妖意,未见媚态,更加一派天然妩然,勾人魂魄。
她身上的每一处,百里孤鸿都爱极了!
因而穿戴整齐,预备早朝的某人,在掀开罗帐的一刹那,不禁喑黯着眼眸挪不开脚。
小姑娘的美貌毋庸置疑,但睡相却着实不堪入目了点:亵衣被蹭得松松垮垮,露出里面的大红色鸳鸯戏水肚兜,欲拒还迎,诱人又好笑。
轻轻叹了口气,最终百里孤鸿也只是替云挽歌掖好背角,复又附身啄了啄那嫣红的唇瓣,便作罢。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哎,从未想到,有朝一日他百里孤鸿竟也有沉溺女色的时候。
不过,如果对方是云挽歌的话,那也并不是那么难以接受……
念及早朝,百里孤鸿压抑再三,只是浅尝辄止,但终究还是扰了小姑娘的清梦。
“唔”,云挽歌掀了掀惺忪的睡眼,睡意还没消散,但在朦胧中还是能辨析百里孤鸿的轮廓,于是下意识伸手抱着他的脖颈,将他刚要撤离的身子又拉了回来。
唇瓣相碰,尤其是小姑娘诱人的吟哦声,让百里孤鸿的眼眸霎时间变得幽深一片。心中羁押的孤狼,也在一刹那被放逐了出来。
只不过云挽歌这厮忒磨人了点,不知是不是记恨百里孤鸿昨夜的毫无节制,故意在紧要关头清醒过来,一脚将威风凛凛、杀伐果断的战神踹下床不说,还指了指天色,毫无愧疚的说道:“嘿嘿,相公,早朝。”
百里孤鸿低咒了两句,见不得小姑娘使坏,当即恨恨锤了下床板,然后上前可劲儿啃了小姑娘两口。
“唔”,云挽歌好不容易得了空,赶忙捂着百里孤鸿的嘴嚷道:“不行的不行的!快去早朝,要迟到了!”
百里孤鸿眸色幽深地啄了啄她的手心,取下,然后哑着嗓子说道:“不急。本王今个儿不骑马,使轻功上朝。”
???云挽歌一双翦水秋瞳瞪得圆溜溜的。
百里孤鸿看着,只觉喉结上下滚了一圈,下一瞬,重重叠叠的鸢紫色帘帐已然层层放下,掩住一室旖旎……
在巅峰之刻,云挽歌感觉脑中烟花炸开,茫然失神了一阵,便见百里孤鸿啄了啄她的脸蛋儿起身。
她轻轻喘着气,闭了闭眼睛想要继续睡个回笼觉,但却没想到百里孤鸿竟也将她拉扯起来,一件件往她身上套衣服。
“做什么?”云挽歌瘪瘪嘴,但却并未阻止百里孤鸿在她身上作乱的手。
“乖,带你早朝。”百里孤鸿一边揩豆腐,一边装模作样给她穿衣服,最终弄得自己又是一番眼眸幽深,浑身燥热不已。
“早朝?”云挽歌古怪的看着百里孤鸿,“虽然阿挽有意愿做个祸国殃民的妲己,但当着皇上的面,带自家女眷在朝堂上祸害一众人,还真是有点不好意思。”
想着,云挽歌还不好意思地捂了捂脸,目露羞涩。
“你这小脑袋里都装着些什么?”百里孤鸿不轻不重地挂了挂她挺巧的鼻尖。
“嗯?”云挽歌呲着牙,毫不客气的“嗷呜嗷呜”咬住了他的指尖,见他眸色幽深更甚,连忙“呸”了声吐出来,底气不足的说道:“不是、不是你说的吗?”
百里孤鸿喑哑着嗓子又将手指塞进云挽歌檀口中,道:“今日恐怕会在皇宫待上一段时间,许久不见,我不放心,所以决定将你带进皇宫。到时候有人照看,而且放在身边,我也放心些。”
被百里孤鸿作乱的手指捣弄得说话含糊不清,于是云挽歌干脆抱着他的小臂将手指拿出了来,然后双眼放光、唯恐天下不乱的说道:
“相公!那你的意思是不是,这皇宫里面有你的耳目、线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