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日之后。
水城茶楼。
今日格外地热闹,一楼堆满了人,顺着破旧的梯子往上,又是一堆堆人,坐在最中间说曲的,刚说了一段,便停了下来,又说了一段,再次停了下来,他叹了一口气,收起乐器下台,也没人知道。
要是谁得了什么新奇的消息,必然来这个茶馆说几句,享受一下被瞩目的感觉。
就算是没什么消息,也会来坐一坐,听走南闯北的人说那些怪事,当做无聊生活的一种调剂。
水城往日并没有多少大的消息。
今日不同。
“你可知赵都那边为何派公子夏来?”一个穿着破旧的深衣的,嘴角挂着两根胡子的人拍了一下桌子,压着头低声道。
“为何?”旁边一个人顺着问了下去。
“因为那边知道公子霁心悦公子夏。”
“不可能吧,”小儿拎着茶壶也挤了进来,给桌子上地碗添满,插了一句,“这公子霁从先可是没有见过公子夏,又怎么会有心悦这一说?”
“就是,你别胡说。”
“也是,见都没见过…”
“我何时胡说过的,”在周围一阵唏嘘之声中,那人有些愤怒地瞪了一眼店小二,继续说道,“公子霁见了偶尔见了公子夏的画像,惊为天人,紧接着就像赵都求人去了,若是不给,就派兵打过去,你们想想当年谋反.....”
他说道这息了声,当年齐霁父亲谋反虽然都知道,但没有人会多说。
在众人心中,齐氏可远远比赵都要权威多了。
若无齐家,便无这安宁的水城。
那人只顿了一下,便继续说道,“听说那次,就是因为公子齐想要公子夏,但是赵候不同意,于是就打了过去。”
“天啊”
“原来如此。”
也有人说道:“荒唐,这太荒唐了!”
也不知他是说此事荒唐,还是这种解释荒唐。
“还记得前几天晚上,齐府突然派了一队人出了城.....”
“记得…”
“当时我才收摊,一匹匹马蹭地从我前面飞过去,冲出了城,我还纳闷着出了什么事。”
深衣又压低了声音:“那是因为公子夏逃了!.......公子霁大怒,所以派人追了过去,又把人追了回来,如今就囚禁在齐府里。”
众人面面相觑,已经有些信了。
“没想到公子霁竟然又断袖之癖”
“哎,这城中多少姑娘要哭花了眼睛。”
“我听说那公子夏也是长的清雅出尘......”
“听说公子霁还强吻了公子夏,这两个男人.....哎..”
“简直伤风败俗!”
.......
齐霁神色毫无波澜地听着座下的人汇报,若细看,就会发现,汇报之人正是那茶楼里的店小二,他此时的脸色有些凝重,“公子,外面已经传遍了。”
齐霁手拂了一下衣服上的褶皱,淡淡地问道:“都传什么?”
小二噎了一下,小心翼翼地抬头看了他一眼,看到他唇上刚刚结痂的伤口,有些犹豫地道:“他们都传.....您迷恋公子夏。”
齐霁手一顿,视线冰冰凉凉的,语气也是一片冰凉:“还有呢?”
“说您求而不得,便囚禁着公子夏。”
“还有呢?”
“说您强吻了对方......”小二一不小心说顺了嘴,立刻跪了下去,磕着头,“公子恕罪,属下也都是听来的。”
齐霁手捏紧了杯子,语气没有情绪:“起来,你只管如实说。”
小二:“......”
他斟酌着词汇,一声冷汗地把听来的嗖重复了一遍,声音越来越小,最后抬头问道:“公子,要不要派人去抓这些散布谣言的人?”
齐霁冷笑:“全城的人都知道了,你要把他们都抓起来吗?”
“可......”
“你回去吧,查查是谁最先传的。”
“是。”
齐霁淡淡地饮了一口茶,面无表情地放下了杯子,下一秒,白玉杯子的一边裂开了一条缝,迅速地扩散,整个炸开,成了一桌碎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