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绝？那要多久我才能找到一个喜欢我，我觉得还不错，可以喜欢上的人？怎么想，我都没有拒绝的理由吧？”

“你这意思不就是说，当时只要有一个喜欢你，你觉得还不错，可以喜欢上，没有拒绝的理由，就可以接受？”

“理论上是这样。”

“你的脑回路也是没谁了，那当时，我要是向你告白了，你会接受吗？”

“会啊。”然后我有点奇怪地看向王贽：“但你那时候不是有男朋友吗？还要给我介绍男朋友来着。”

“那都是试探。虽然我也不清楚那时候为什么要要整那种昏招，把付艺博介绍给你，但就现在还不晚，现在你是单身吧？”

我点头。

“我也是单身，要是你还在找女朋友，你觉得……”

较之当年，王贽的性格也变得直接大胆多了，这算是很难得的进步了。

“王贽，你还喜欢我，我很开心。可是。”可是这种进步并不是对我而言啊，我再度念出她的名字，然后说：“那时候我就不想喜欢你了。我这个人一直都是，一开始不会选的东西，以后都是不会选的。”

王贽与我对视，似乎是想要我收回我才说出口的话。

但我的表情并没有在王贽的目光下漏出一点破绽，也许是变都没有变的。

自私的我要做到这种程度，并不是一件难事。

“你有喜欢的人了？”被这样问了。

“没有。”我回答道。

我一直认为，自己喜欢的人最终也会同样地喜欢自己，可能实质上并不是一样的东西，但份量应当是相同的。可我喜欢的人正是被其所喜欢的人所喜欢着，我那样的喜欢算是尚未开始就已经结束了。所以现在的我，并没有喜欢的能称作是另一半的人。

五分钟后。

我牵着藤晗的手在小学门口不远的站台处等公交。

“喂，眼泪滴到我手上来了。”听到了藤晗有些漫不经心的声音。

我赶紧动手，用手背去擦拭眼睛，结果，什么嘛，我的眼睛好好的，根本没有流出眼泪来好吧，刚想要笑着说藤晗吓我……

“你刚刚那副样子，可是比哭更难看，要是想哭，可以哭出声的，这里只有你和我吧？”

“可能先前是想哭的，但是被你这么说之后，我就一点都不想哭了。”

“真麻烦，你要怪我打断了你吗？”

“不，要谢谢你。刚才我走路的速度有些快，你没事吧？”

“我是很想说没事，但是某个人把我当成拖把一样在地上拖过来，我的胳膊没有断掉，那还真是老天保佑。”

“听到你这么说，我想就是没事了。”

“拜托，你这个人不要那么自来熟啊，我可没这么说。”

“哦，是吗？那要谢谢你在我那么自来熟的情况下还愿意这样跟我说话。”

“……桑耳散，不是我说，可以不要这么擅自沉醉吗？把本来是寻常的事情改编成你想看的故事，这样得来的感动，只是没有任何价值的自我安慰。我只是正常地跟你说话，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藤晗，你真的是只有九岁吗？”我猛地吸了一下鼻子。

“不知道你在期望什么，但我现今是只有九岁，没有错的。”

“可是你，一点儿也不像是个九岁的孩子。”

“你不也是，一点也没有成年人该有的样子。”藤晗仍然目视着前方：“可能妈妈她对姐姐而言是个坏人，但是桑耳散，我想要你知道，她对我来说，是个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