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遥夕的瞳孔收缩了一下。
不一样的。
她还记得……注视着巧笑倩兮的月流烟时,被她背后漆黑黑影笼罩的悚然恐惧。
“我看你,没有看着她觉得可怕。”
女人一字一顿的回答道。
燕缙不曾展露不悦,可是声音的确低了几分:“……你见过她的模样了?”
夜遥夕压着椅背的手指加了几分力气,在几乎快要喘不上气的威压中勉强保持着镇定,回答道:“不……我只见到了影子。”
“……影子。”他喃喃重复着,“只有影子?”
“——只有影子。”
燕缙唇角弧度彻底地消失了。
下一刻,夜遥夕附近所有桌椅瓷器悉数被骇然威压生生压成齑粉,夜遥夕本人更是被压得跪趴在了满地狼藉上,内腑生疼,一张嘴便是一口血呕了出来!
“你万万不该说这句话的。”
燕缙仍坐在椅子上,只是他缓缓倾下身子,每个字音都透着显而易见的阴森恶意。
“……夜将军,我有意留你一条命,可你为何偏要惹我不高兴。”
——这是哪里来的疯子!?
老子哪里了惹你不高兴了!问题不他妈的都是你问的吗!!!
夜遥夕被他莫名其妙的怒火弄得十分恼火,只是此刻她连撑着身子都十二分的费劲儿,更不要说在这恐怖压迫之中抬起头直视燕缙的脸了,只能强压心中怒火听着燕缙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你的意思,是我连影子都不如?”
我他娘的连你说的是什么玩意都不知道!!!
夜遥夕没忍住,可惜一张嘴就是一口血,压根一个字也吐不出来。
与此同时,她对燕缙口中的那个“她”油然而生某种诡异的同情之心——被这么个不听人说话的糟心玩意盯上了,估计那位再怎么厉害之前的日子也不会太好过。
“你说我要在这杀了你吗?”
燕缙盯着匍匐在地的夜遥夕,轻声问道。
“反正只要你不按着她的意思去死,你的存在仍然没有任何价值。”
——不可以。
“……谁!”燕缙瞬间抬起了头!
夜遥夕勉强撑起一半身子,愕然看见自己身下黑影如浓墨流动缓缓汇聚一起,最终形成一道漆黑人影,立在自己面前。
——夜遥夕的命,她要留着用的。
你不可以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