阳春时节,国子监里高大翠绿的香樟树也开了花,风一拂过,小而饱满的花飘来沁人的清香。
正午的光晖透过树叶缝隙照在石子路上,一高一矮两道身影不急不慢的走着,不时有花瓣垂落,好生美妙。
“类尘先生可知,祭酒唤你我二人前去所为何事?”跟在国师大人身后的娇小身影无聊的提着脚下的石子,不知又是有何事找上门。
走在前面的高挑男人不予回应,径自前行至祭酒大人所在的居思厅。
而厅内,木椅上的祭酒大人已等候多时。
“你们来了,快坐。”看到两人行至门口,祭酒大人走过来热情的招呼他们进去。
身边那位大人坐下后便再无多言,冉若华只好自己出声相问,“不知祭酒大人找我们过来是所谓何事呢?”
“是这样,“祭酒大人搓了搓手,面露难色,“过几日便是国子监的诗画宴,届时各城城主会来京都参加,并在监生中挑选人才免试为官。”想来这花拾应是不知这诗画宴,祭酒大人便专门解释一番。
原来,黎国共十二城,京都城为首府统筹各城,其它城城主则由京都委派到各地分管,而每年的选官考试,则分为殿试和司试,参与殿试的考生通过则可留在京都为官,而司试通过的考生则要留在所属城任命。
每年各城都会推荐优秀的学子入监,因此礼尚往来,国子监也通过这诗画宴为各城提供人才。
这除京都外的十一城也有优劣之分,诗画宴上监生们为能被挑去繁花些的地方,定会拼个头破血流,而各城主手中的免试名额有限,也会为争夺优等监生而挣个鱼死网破,因此历年来这诗画宴都是令监里头痛的事儿。
“昨日收到了雍州城城主的书信,说是这次他们仅为鹤惜山而来。”说罢,祭酒大人看了看国师大人,缓声道,“这鹤惜山是监里贡生长,资质优秀,我原是准备把他留在京都的。”
冉若华很是不解,这监生鹤惜山和自己有什么关系,“大人,花某只是个画师,不懂诗书,不知这位监生之事与我有何关系?”
“惜山是雍州举荐来的贡生,家里做书画生意,前些日子其父想让他回雍州,而恰好这时雍州城又派人来信,国子监恐留不住此人。”祭酒大人说着又看了看冉若华,解释道,“花博士正好也是雍州出身,且擅绘画,不知你可有法子让惜山和雍州城转变心思。”
听完祭酒大人的这番话,冉若华怎觉此事好生奇怪,若让国师大人出面,定是轻而易举的便能将这监生留下,为何要把这难事留给自己这个初来乍到的新人?
“国师大人还要兼顾国事,我看花博士初入国子监,且排课不多,便想着将此事交付与你。”许是看出了冉若华不满的神色,祭酒大人解释道,“花博士也可借此机会,同监内学子增进交流。”
漂亮的眸子端详着身前之人,看来祭酒大人这是铁了心想让自己接下此事,那她还争论什么,遂大方应下,“行,那我便尽力而为。”
见这花博士终于是应下了,祭酒大人连忙道,“好,我记得花先生你下午还有课,那便先去用午膳吧,我和国师大人还有要事商量。”说罢,便挥手让其先自行离开。
这祭酒大人也太不地道了,用完就把人扫地出门?
居思厅内,
“大人,惜山这事虽棘手,但监内博士众多,倒也不是一定要花博士来办。”祭酒大人似乎并不是很想让花拾接手此事,神情竟和刚刚逼着冉若华的样子截然相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