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幺儿?”他眉头皱的更紧了
“不是让小幺儿化个身份混进去前林村那府里么?怎么昨天才出去,今天就回来了,十成十又受不得苦偷偷跑回来了罢。”
他们家虽然世代为仆,但杨府富裕,再加上他混得好,所以自己弟弟打小就衣食无忧,又不读书,长大了更是一无是处,本来打算让他去摸下情况,老爷吩咐下来的事情,到时候说是小幺儿办的事,留个好映像,以后也好让他入府做些管人的轻松活,省的天天惹是生非。
“结果这烂泥扶不上墙的东西,就这一日都待不住,连夜就跑了回来,以后哪还有脸向老爷举荐哟”他本来就对地焦躁,现在更是觉得心烦,站起身来,正准备出去好好教训一下自己的小弟。
结果还没等他走出书桌,房门已经被人一把推开了,不是他弟弟还能有谁,身后还跟着自己的娘子,正一脸担心。
“相公...你看小叔这是怎么了..可要请人来看下?”他娘子关心的问道。
杨五看过去,顿时大吃一惊,小幺儿才刚出去一日,现在真个人都鼻青脸肿的,衣裳破破烂烂,走路高低不齐,还曲着一只手,结合前面的情况,想必也是受伤了,怎么被打的这般惨?
他连忙挥手道:“快去,请个大夫来。”
“哎,好,妾身这就去”他娘子应了一声,连忙转身离开,去找大夫了。
“哥!”那个名叫小幺儿的年轻人一路艰辛,终于看到自己的靠山了,嫂子一走,顿时鼻涕眼泪一齐下来
“你可要为我报仇,弟弟我为了刺探情报,被那喇唬儿一顿好打,险些就回不来了。”
若在平时,杨五也不会尽信他弟弟的话,只不过现在他弟自被打了这么惨,他也不忍心再去说些什么,他双亲走得早,这个弟弟自个一手拉扯长大,自然是着紧的很。
“你先别动,坐着”他从书桌后拿了自己的椅子,搬到弟弟身后,扔他坐下。
年轻人哭哭啼啼的坐了下来,然后才将在前林村发生的事情讲述了一遍,这其中自然又不少夸张隐瞒的部分,一席话说完,杨五气得骂出声来。
咬牙切齿的道:“好个破落户,眼里没个王法,小弟,你放心,这事情定然不会这样算了!”
他跟随杨登多年,作为兴化县管理治安的暴力机构掌权人的贴身小厮,他白道黑道都混得颇开,想要报复,倒不是嘴上说说而已,手底下也有许多办法。
“哥!我瞧那府里的人都是凶神恶煞的模样,定然是贼匪假扮的,你明日快些与老爷说说,咱们带上捕快上门去擒杀了他们!”那尖嘴猴腮的年轻人讲述了一遍经过,又想起受到侮辱的画面,心下大恨,开口说道。
尤嫌不解气,攥紧了拳头:“那张府里还有一个与我年岁差不了多少的小杂种,最是尖酸刻薄,到时候,哥,一定要把他交给我处理,且让他知道什么叫生不如死!”
他心下最恨的是张念闵反而不是出手揍他的光头奎,也不只是光头奎太过令人畏惧还是张念闵骂得太狠,他心里不羞恼比身上痛苦还要难受。
杨五自然不像他这弟弟想到什么就是什么,哪有这么容易就能定人是匪寇,灭人全家,就是县令大人也不敢如此。
不过这人如此凶恶,还把自己小弟打成这样,不让他们脱层皮,杨五就白混了这些年公门。
正巧,这时候娘子从门外回来了,身后的人背着药箱,正是街口徐大夫。
“五爷”徐大夫拱了拱手,见了一礼。
这大夫算个自学成才的人物,以前在药房做抓药伙计,干了二十多年,后来听说手脚不干净,让人赶了出来,干脆靠着抓药时学的粗浅知识开了个药管,人畜都医,平常人家有个感冒鼻涕、跌打损伤都会让他来瞧瞧。
这大半夜的,眼看宵禁就要到了,杨家娘子也不敢走远,只在街口找了他就回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