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水，你跟着傻笑什么？”张炽烈见着付水沫同那些公子们一样，似乎神识被这首曲子牵制住，正做着奇怪的举动。但他已不是寻常凡人，为何仍会被这小魔小曲所蛊惑。

“大人…你快跟着做…不然就被发现了…”付水沫虽咧着嘴傻笑，但依然从牙缝里挤出轻微的声音提醒着，“要笑得傻才是做到了精髓。”

“……”

“只要我不显形，这些小怪是感受不到我的。”张炽烈坐了下来，夹着菜吃着肉，像观赏灵宠一样意味深长地打量着付水沫。

“大人，你可真狠…”付水沫不敢轻易地发出点声响，也不敢扭头瞪住张炽烈。

台下众人都被这曲子吸引住，就连迎春阁的老妈子和那些女子也驻足傻笑，毫无神志。唯有那传香姑娘伴着旋律婉转而唱，时而轻舒云手，时而脚轻如鸿，只是那调子虽悠扬玲珑，词中却透些凄惨之意。她唱至末尾，顺着彩条缓缓落入台面，轻响着歌声，游走在各个公子哥之间。她左顾右盼，并未察觉出付水沫的异样，而是似乎在寻找什么人。

“大人，要动手吗？”付水沫见她离自己还甚远，用手肘碰了碰身边的张炽烈。

“等等，她不是厉鬼。”

传香姑娘行走在酒桌间，走一步就停一步，停一步就闭上眼感受一名公子。这时，她站在一个看似有些俊气的白衫男子身边，上下打量着他。这男子身边还有几名穿着护甲的青年站在左右，跟着傻笑。

“公子。”传香姑娘在他耳边唤着，“你叫什么？”

“在下姓魏，单名一个宣”这男子继续傻笑着，顺着她的提问竟自己答了起来。

“那魏公子，你喜欢传香吗？”

“喜欢，喜欢...”男子使劲儿地点着头。

“今夜，你便陪我共度良宵可好？”传香倚在男子身间，对着他微微一笑。

男子又不住地点头，传香指了指二楼的西厢房，这魏宣竟自己往那方向走了上去。

曲终舞止，传香重新返回台上衬着那彩条飞至楼间。所有在场的公子哥们都停下了傻笑的举动，就像从未发生过此事一样，继续相谈甚欢地享着花天酒地。

“大人，我笑的下巴都快脱了。”付水沫终于卸下了僵持已久的姿势，用着手去捏了捏自己的脸颊。

“接下来你准备怎么做？”

“大人，要是我会隐身来隐身去，接下来就得去那西厢房一探究竟。”付水沫忘了眼刚刚男子走进的那屋，“可我现在并不能随意进去那房间，不知大人你可否…”

“我去瞧瞧。”

“哟嚯，大人，你这是要助我一臂之力了？”付水沫乐呵地看着张炽烈。

“我只是好奇。”

可张炽烈正欲离身，却听见那男子待过的桌子那，几名身穿护甲的青年喧喧嚷嚷地同着一小女子争执。

“我们家少爷去哪了！”带头的尤为激动，扯着女子的衣口不愿松手。

“公子，这我真的不知…”女子见他这凶狠的样子，吓得话中带泣，有些结巴地回答着。

“这么大的一个人在你们迎春阁说消失就消失？”听她这一问三不知，另一个青年有些耐不住性子，举起手里的佩剑有些想屈打成招的架势。

“公子们，请息怒，我这就遣人去找找您们家的少爷。”老妈子一见急忙上前去劝阻，“不知您家大人叫什么，长什么模样？”

扯着女子衣口的那青年，见管事的来了，又打量了下周围人诧异的眼色，便将这老妈子拉至一旁悄悄地耳语道：“此事关乎皇家的颜面，你要找的可是当朝二皇子魏宣，他若是出了什么差池，你们迎春阁也别想继续开下去。”

这些话，张炽烈一字不落地念了出来，他随即低下头想见见付水沫的反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