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屋子的人听了洛浔身上这等毒性,都哑口无言,南宫晟皱着眉头,慕颜此刻才知道,洛浔说的那句话,她越来越想看清她,她想知道在洛浔身上发生的一切。
既然洛浔以后都会如此,倒不如现在就和她们将清除,以免以后干着急,不知所措:“我将蛊虫去除,虽保下她的性命,但是体内的残毒未有彻底清除,还是会带来后果,这后果便是每月,不知某日某时,她便会突然陷入昏迷,至于什么时候醒来,快则三日,慢则五六日都有,不过浔儿在昏迷前会有所预感,那便是,心又像万虫噬咬,痛苦不堪,我想那是因为她抵挡不了痛楚,疼昏过去的。若是不根除毒性,长久以往,恐危及性命,再也醒不过来。”
慕颜走至床边,手握着一旁的床沿,慢慢收紧,洛浔,你怎可将如此大的事情,也要瞒着我……你到底是个怎么样的人,为何有关你的种种都是一个迷,为何你所言所行都对我有所隐瞒……
纪兰若皱眉急道:“怪不得她昨晚一直在喝酒,将自己灌醉,原来她是用酒来减轻心中痛楚。”自己还和她说了那么久的话,竟然一点都差不到身边的洛浔有何异样,她一定是在压抑着听自己说完,她早该察觉到的……
“酒能缓痛,喝醉了,也不错。”洛清一脸宠溺,她的手给洛浔的被子提了提。
“前辈,我府中有药园,里面都是珍稀的药草,你看是否……”
洛清摇了摇头,眼里满是不忍,她起身走出了房间,只留下一声痛惜: “如果能早就研制出解药,我又岂会让她受苦至今。”
如果你在就好了,木然的在院子中走着,神色黯然,浔儿那毒,实在阴狠,她竟然都不得全解,这是她最可憾的事情,虽然保了她的性命,却也让她遭受着噬骨之痛,风将树叶吹下,洛清接住其中一片,放在嘴边,吹出一段悠悠乐曲。
身后的人,她知道那人跟了她许久,自从她从浔儿房间出来后,便一直跟着她,曲罢:“出来吧。”
从假山后面走出一个人,近一看那人穿着红裙,三千墨发散在身后,绝美的脸上带着浓浓的担忧,洛清坐在石凳上,侧着身,单手撑着脑袋,不等慕颜开口,她则挑着眉头道:“你是想问,浔儿的事?”
“请前辈,如实相告。”
洛清示意慕颜做到一边,她翘起二郎腿,玩着刚刚的那一片树叶,悠然说道:“浔儿是我在半路上捡的,我初次见到她的时候,她还是一个十岁的孩童,浑身是伤,孤苦无依的,甚是可怜,她因这蛊毒侵害,本是不宜练武的,但这孩子倔强的狠,硬是在我跟前磨了半个月,我这才心软,收她为徒,传她武艺。她先前那番话,虽有心瞒你,但也是不想让你不安。“
见慕颜低头在思索着什么,洛清淡淡一笑,来了南闵府那么久,都没有见到洛月那丫头,那丫头不是一直跟在浔儿身边的吗,如今去了哪里?:“为何我不见小月儿?”
“先前在阳城,洛月被李肆追杀,坠落悬崖,不过王迁说,那悬崖下有一潭湖水,应该不会危及性命,我们离开阳城的时候,南宫晟已经派人去找了,昨日来了消息,他们找到了,现在正在来的路上。”知道洛清也很关心自己这个小徒弟,慕颜不再多想,回着洛清的话。
“那李肆呢?”
“已经被人灭口了。”
“哼,伤我徒弟,死的好。”
慕颜撇眼看着洛清,她眼里的怒意慢慢消散,洛清这护犊子的性子,倒让她觉得很亲切,自己小的时候犯了错误,母后和皇祖母,在外人面前不管对错,都是护着她,只有在私底下才会耐心教导自己。
“对了,听你师父说,你一直在找一个女孩?”
洛清的话,让慕颜一惊,先前只是从师父那里听说过洛清,她还以为青鹤道人与洛清并非相识,只是赞叹她的剑术,今天来南闵府的那一幕,没想到她二人关系如此熟悉,而且不是一般的好,对于她一直在找那人的事情,青鹤道人一直都知道,现下洛清问自己,莫不是有她的下落?
“前辈……”
“我师承青雀道长,你师父是我的师叔,这么说来,小颜儿,我们还是同门呢。”
青雀道长…以前听师父说过,那是他的同门师姐,是个武功绝顶的人,只是她在某一日突然消失在这江湖中,再也找不到她的踪迹,没想到洛清是她的徒弟:“这世上,竟有如此巧缘…”
“缘法妙不可言啊,你以后还会遇到更多的……”
“此话怎讲?”
“天机不可泄露。”
有婢女来报,说是府内又新来了两位贵客,纪兰若要她们去迎宾堂一叙,慕颜心想,大概是洛月和叶筱来了,走至迎宾堂,见洛月她们二人,好似比之前要亲近了许多,问起她们这几日可有发生何事,没想到洛月是一本正经的讲着,旁边的叶筱,那眸子里却是别样的神色,这神色,慕颜知道,那是纪兰若与闵莞看对方时才有的,莫不是这崖下一劫,让这两人……
不过见洛月的样子,她倒是和着洛浔一般,呆呆木然的,对感情一事,想必也不会有所主动,洛浔和洛月的关系感情,那叶筱岂不是。
想到这里,洛浔现下还在昏迷,要是她醒来看到洛月,安然无恙的回来了,不知道该有多高兴,不知何时,她对洛浔有了更多的在意感,会想着她的心思,想着她的所作所为,有时候还会动气,有更时候还会感动,自己这是怎么了?
许是对她的一切,都太过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