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 22 章(2 / 2)你的钥匙,我的门首页

“哦。”路一鸣跟在她后面,缓缓下楼,面无表情。

吃饭期间,翟雨佳和彭博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路一鸣则一如当年的食不言寝不语。翟雨佳虽然在和彭博闲聊,可是视线却不受控制般有意无意地扫过路一鸣。原来,他爱吃辣的,不爱玉米,最不爱的是汤菜。下次,要好好调整一下菜谱才行。

彭博看着他们,陷入了回忆。上次他们三个人一起吃饭,还是在剧组,那两个人永远都是一个喜欢安静,一个全程陪自己聊天的,可是他就是知道,饶是如此,那两个人之间涌动着的是别人插不进去的特殊情感。

“博哥,你跟我来一下书房。”

“呃,好。”

路一鸣的话阻止了本想帮忙刷碗的彭博,翟雨佳微笑表示没关系,自己一个人也可以,心里却是没有那么放松,她不知道路一鸣是不是已经知道了什么,更不知道他下一步究竟是如何打算的。自己死皮赖脸费尽心思地留在这里是想帮忙的,如果适得其反,她的存在又有什么意义呢?

“呵,你果然知道了。”彭博看了路一鸣的修改后的解约协议,了然地开口。

“你早就知道?不觉得该告诉我?”路一鸣周身的温度骤降,自带强烈的压迫感。

“没比你早多少。接下来,你们怎么打算的?”彭博早就习惯了路一鸣的解暑降温属性,不在意地关心道。

“与你无关。”路一鸣挑眉,丢给他一个你可以走了的眼神。

“过河拆桥,卸磨杀驴啊你。”彭博终究是一脸委屈地拿着他们商议的最终协议准备打好这场硬仗了。

对这些毫无察觉的翟雨佳,在这个晚上做了个梦。不知道是不是日有所思的缘故,她梦见了小时候的自己,遇到了更为青涩的路一鸣。梦里的自己应该是在读高二,为了观看路一鸣的选秀比赛偷偷逃了晚自习。青涩的少年染了一头令人瞩目的金色头发,像韩剧里走出来的男一号,在舞台上熠熠生辉,说唱发挥的特别稳,表演结束掌声不断。然后,她看到这个少年从台上下来后把牛仔外套披在了自己的校服半袖上面,竟然异常的合身。

“谢谢,我不冷。”她看到自己对着刚刚出了一身汗的少年这样说。

“你看完比赛只想说这个?”少年拒绝她推过来的衣服,强势披上,耳语道。

“呃,你真的特别棒,以后一定会走上更大的舞台。”她听到自己这样说,然后少年的脸突然放大了数倍,直至那柔软滚烫的唇印上了自己的……

闹钟响起,翟雨佳捂着胸口,脸颊滚烫。自己,这是做了什么梦?一定是睡在那人隔壁的缘故,对,我才没有想亲他。

吃过早餐,翟雨佳看了下挑食的某人面前那盘一动不动的蒸胡萝卜有点苦恼。她这是研究半天才决定的食补蛋糕,味道可能是不太好,可是也没差到一口都不能吃的地步吧?一会儿看到家庭医生,一定要把他拦住请教一下。

似乎是听到了翟雨佳内心的呼声,家庭医生来的比预想的早了一刻钟。

翟雨佳看着医生娴熟地打开路一鸣脸上的纱布,用消毒药水在周围涂了一圈,又很认真地对着伤处检查了一番,半天没说话。

路一鸣似乎看出了些什么,不加情绪地开口“直说。”

“现在还有点肿,所以右侧脸颊看起来高一些,”医生迟疑片刻,“时间长了就会恢复的差不多高了。”

翟雨佳站的角度并不能看得很清楚,听到这个结论,已经觉得是好消息了,未曾想还有后话。

“继续。”在路一鸣不耐烦地催促在,家庭医生咽了下口水,艰难道:“因为整个右颧骨的主要支撑物都是钛合金,所以消肿后两边高度也不会完全一样,加上这个金属的寿命是有限度的,如果没有排斥过敏,大概十年左右需要取出重新植入。”

“呵,知道了。”路一鸣满不在乎地扯了扯嘴角,示意翟雨佳送人出去。

等房间里只剩下自己,路一鸣才走到镜子前,看着此刻这个如同化了特效妆的自己,右眼的下眼线部分有拆线留下的淡淡一条痕迹,右脸颊比左边高出了近半个手掌的厚度,两只眼睛似乎也不在同一条水平线上。

啪的一声,镜子被倒扣过来,镜子的主人独自坐在沙发上出神,翟雨佳送走医生再回来,看到的就是眼神空洞的路一鸣。

一时间,心疼的感觉包围着她整个人,可是她却无从开口,她认识的路一鸣是最不能接受别人的同情的。

“中午吃火锅怎么样?正好博哥要过来蹭饭。”翟雨佳搜肠刮肚了半天,选择了一个中国人最不会出错的关于吃什么的话题试图把路一鸣从自己的封闭世界里拉出来。

“呵,你被解雇了,明天开始跟着彭博去随便做点什么吧。”路一鸣侧着头直视她,面色如常,嘴里却说着伤人的话。

“不是,我哪里做的不好啊?不就是给你蒸了根胡萝卜吗?”翟雨佳情急之下靠近他,一屁股也坐在了沙发上。

路一鸣不自在地向后撤了撤,依然是偏头对着她,翟雨佳这才发现那人竟然是有意地将没有伤的那侧脸对着自己,心疼到连呼吸都觉得困难。

“你也看到了,我以后都不会有同感,更不需要助理了。”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路一鸣长臂一伸,强迫翟雨佳和自己凑的更近,呈面对面的视角。

翟雨佳强迫自己压制住眼睛里的酸涩,盯着那冷峻脸庞,坚定反驳:“彭博是老板,干什么我听他的,对我不满意,你可以跟他说。”

两个人对视了片刻,许是翟雨佳里的坚定有些灼人,率先败下阵来的路一鸣狼狈地丢下她,离开了这个刚刚满是对峙味道的房间。

翟雨佳听到关门声,才放松下来,人一放松,就再也压抑不住想哭的心情,眼泪无声无息地流淌,她不敢出声,只能紧紧地抱住自己,她不瞎,自然看得到少年脸上的印记,她也不傻,参与编剧了这么多回,也想的到这种伤对于一个演员意味着什么。哭尽兴了之后,翟雨佳擦干眼泪,有了决定,遇到困难,就想赶我走吗?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