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看不见人影了,宁梁斜才意犹未尽地转身离开,抬脚直接磕绊到一块突出的石头,宁梁斜一脸错愕直冲冲一头栽进一池秋水里。
秋水冰凉,吞咽了几口冷水的宁梁斜扒拉着冷水秋波,喷了一口水出来,里面还有一条刚死里逃生的金鱼苗,他大声呼唤着,“来人救命,救命啊!”
扒拉了两下,宁梁斜脸色一变地看向身下,这池塘水神堪堪到他的腰际处,他打了个冷颤,抬手自颡额下抹,甩了一把水。
慵懒坐在高枝上的赵晢旁观者一般的姿态玩弄着手上一只笛子,宁梁斜费劲地爬上岸,整个人都冷傻了,赵晢回头冷眼看他一眼,半截身子上岸的宁梁斜扒拉着岸上的石子,似乎有谁把他往下拖拽似的,他一屁股砸进水里,他咬紧牙关腮帮子里憋了一口气,一张看得过去的脸涨成了紫红色。
屁股一疼,好像有什么咬了自己一口,宁梁斜艰难地伸出一只手掏了掏,突然一声惨叫惊破天际,吓走了枯树枝头一排黑压压的乌鸦。
宁梁斜瞪大眼珠子看着钳着手指的螃蟹,他用力地甩了甩,口里咒骂道,“你敢钳老子,老子今晚就蒸了你。”
话刚落下,池塘里四面八方赶来一群地螃蟹,个个张武着大钳子,宁梁斜想逃,他猛地向岸上一扑,结果整个人摊进水塘里,两只脚陷进淤泥里难以自拔。
他眼睁睁看到大红螃蟹张开大钳子,挥臂驱赶他们,突然,晴天霹雳,宁梁斜眼珠子突出地一寸寸低头看向陷在水里不可名状的某处,惊天的酸爽疼痛似乎自天灵盖打下来,他的嘴巴张大到极致地惨叫一声,“娘!”
这就是敢远亵自己女人的后果,这次还是轻的,要是下次,直接废了你。
赵晢冷冷地收回笛子,一跃落地朝着元樱的屋子走去。
元樱正在核对账本,已经一连多天了,她的目光一直被账本霸占。
“这么厚的账本什么时候能看完?”赵晢双手撑在桌上,他故意背对着窗口想要挡住她几缕日光,可惜如今的他不过是一缕意识。
元樱一面核对账本一面在另一本空白本上记录着什么,她没抬头,“晚饭前能看完。”
“看完了账本,用了晚饭,夜间的时间打算怎么花?”赵晢看她专心致志,心无旁骛,又看了看字迹工整的账本。
回话时,元樱还是没抬头,忙里偷闲地说,“晚上要服侍祖母睡觉,等到有时间还得管管府里的事。”她刚接替姚氏管家,宅子里面的腌臜事不在少数,有些呆的久的下人自恃是老人不仅没把元樱放在眼里,还处处跟她作对,有些本就是姚氏的事故意给元樱找不痛快,里面的弯弯绕绕哪是几个晚上时间能想透彻的。
这样说来便是没给赵晢留一点时间,看她刚放下毛笔,一根手指指腹贴着略微粗糙的纸一路往下滑,她看到哪儿手指滑到哪里。
账本就这样好看?赵晢一手拿起账本,手背到身后去,只有这时,元樱才看他,“你别闹了,赶快把账本给我不然我下午可看不完了。”
隔着一张桌子,元樱抻长了手去拿藏到赵晢身后的账本,四四方方的日光打在两人的侧脸上,一半是光一半是暗。
从暗的那边看过去,赵晢勾唇,故意逗她,“让我给你也行,答应我一件事。”
“什么事?”元樱踮起脚尖,玲珑的头伸到赵晢肩膀上方,她回头问他,柔软的唇轻轻在赵晢的脸上擦过一条线,就在元樱耳红之际,赵晢和她相对转头,两片柔软在一瞬间抵在一起。
元樱睁着眼睛看他,近在咫尺的一张脸,一切逗令她窒息,在柔软相抵时,赵晢眼里柔情蜜意地衔着她闭眼。
心跳漏了一节拍,元樱慌张地后退,动静大的正张桌子上的东西都晃了一下。
他把账本打开到元樱看的那页,平整地搁置在桌面上,赵晢极为满意刚才那一刻,他眼里还是衔着她,“答应我,晚上别吃螃蟹。”
这是什么条件?
疑惑到晚饭时,饭桌上果然有一桌螃蟹,听说是宁梁斜特地下池塘捉的,看着一边冷的颤成筛子的宁梁斜,元樱陷入深思。
这螃蟹,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