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恩停一步，回头看着他，不像说谎，但真的假的，也没有商论的必要。

“河那岸叫鬼/火/节，我们这边叫开灯节，万宝山就在哪一带。他们会抓活人献/祭。”

荀恩顿时傻掉，这什么年代了？还能有这种事。不过不能那么快轻信许老岬，至少面子上得撑着。

“他们过他们的节，和我不相干。”

许老岬也是人精，看样子话是暂时唬住了荀恩，她不会一走了之。

“没关系？别以为我不知道你费心打听那死去的武警，昨天凌晨悄悄去拜祭是干嘛？还有哪俩追你的人？金寨，别人不了解，我可是清清楚楚。你和他们沾上关系，不是你死，就是他们死，你就一人，人家是个提姆。”

荀恩反应过来，提姆=团队。

“哦，照你这意思，我就是去送命的呗。”

许老岬又摇摇头。

“也不是，这要看你想干嘛？硬碰硬就是真找死，你想打听点事，捞个人，计划好，谋算好，还是能成的。老虎的屁股摸不得，但老虎屁股是黑的还是白的，要搞清楚倒是不难吧。”

荀恩细细想自己此行的目的。

—重返旧路，去救张文杰路过的那个洞里确认自己见到的尸骨是不是苏现的队友。

—医院事件确定与金寨有关？那么苏现失踪是否与金寨有关。

—金寨与夏摩到底什么关系？是利益共同体，还是敌家？

—杀李明的人到底是金寨还是夏摩的人？

“那也和开灯节没关系啊，我躲好不就行了。”荀恩非要“抬杠”。

许老岬一记大大的白眼，索性直接正面嘲讽她。

“侬的脑子瓦特了？现在几几年？有这么玄乎的节能是单纯的地域文化？”

荀恩眼神凝重，她好像猜到了，但也要等老岬说出来。

“清·包子馒头饺子皮蛋麻花·算。”

码打得隐晦，荀恩也get到他的意思，清算，不过清算什么呢？叛徒，卧底，业绩不达标的。忽地，心揪着，脑袋微晕，好像被什么东西引着跑。

“清什么？人还是物？”

许老岬懒得理，没想回。瞧对面荀恩脸塌得跟瘪柿子似的，指不定瞎捉摸往死钻牛角尖呢。

荀恩不开心，他就该特别开心。

“哎呦，死贱人，爷爷带着孙女出去玩啊。”

荀恩望了一眼，那一瘸一拐的人想必就是跛叔。

破叔该是五十出头，顺毛头，人穿着皮夹克，牛仔裤，很是精神。

距离拉近，跛叔也瞧到荀恩的容貌，越看越熟悉。

“死贱人，这女娃不是那个谁嘛？”

“女娃你也能叫，叫姐，别盯着她看，脸上又没长花。”

跛叔没和老岬掰扯，眼神还是不离荀恩的脸，荀恩也盯着他，俩人目光交汇将近一分钟，跛叔捋长了气，道:“姐，你坐稳嘞。”

荀恩回的是一脸苦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