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认得，这个人就是手下，阿坤。

面目狰狞，诡异，双目鼓起，四周泛青，在死前定受了不平常的虐待。发照片的号码，夏摩回拨过去，“叮铃铃—”会场即可就有声响，前来的宾客在签到时都手机被强行调成静音。夏摩寻着声音传来的方向，走了三四步，那只手机放在道士脚边的锣下。

“阿坤死了。”夏摩擦擦屏幕沾的灰尘，首先点开相册，进入的便是各种角度拍摄阿坤死相的照片，剩下则是一些无关的风景照，直到翻到最后，那个熟悉的面容，与“双廊”二字同框的人，便是荀恩。

这部手机是在荀恩尚未恢复听力时，老岬给荀恩用的。

“拿给我吧。”夏成辉命令的口气。

夏摩不好当着长老会和众人大面把手机藏匿，只好交出去。

“所以阿坤是那个女的杀的吗？”夏成辉夏禾一口气翻到最后，“老三，现在那个女人在哪里？”

夏摩叹了一声，怎么能是荀恩，荀恩昨晚到前半小时都和她在一起的。何况，她实在没动机。当初收身，荀恩把公安那只防屏蔽的电话藏起来了，这只电话交给了阿坤，其实是说得通的。

“辉叔，有个外国男人带着那个女的在外面？”一虾米进来报告。

“哦，带进来吧，时间点刚刚好。”夏成辉看着腕表，距离约定做法的时间已经超了十分钟。

荀恩进来时，夏摩换了方向，俩人保持一排，夏摩似讥讽的意味，笑道：“噢呦，又见了。”

外国男人自然是老狼请的雇佣兵，用夹声半调的汉语说道：“我们老板把她送过来。”

夏成辉很是疑惑，但此时似乎又不是追究这个的时候。

夏摩以为老爹的人送完就走，但没料到那人说完话，却像一根桩子般一动不动地站在哪儿，目睹接下来要发生的一切。

“是她，就是她，是她杀了老狼？”文萍的脸变得畸形，嘶吼着，不受控制般向荀恩扑来。荀恩没会意，来不及躲闪，也可能是徒步受冻一夜，力气早耗没了，她的右脸就被文萍挠了，在印象中，很少有人会留那么长的指甲。

荀恩依旧未动，在被文萍挠第二下时，夏摩出来，当即给了文萍一拳。从文萍进来那刻，他就意识到文萍精神状态有问题。

荀恩最值钱的脸此刻破了相，想近几月那么多出场打斗，没有过受伤，如今确实一道深印渗着血。

夏摩好像知道自己紧张似乎太过，正欲收敛时，却听到夏成辉对自己投来的叹息声。

“老三，接下来的盘问，你最好别掺合。”

夏垣倒是看透了，一副无法评价的笑容。

“荀小姐，这部手机是不是你的？”

荀恩点头，回答道：“不完全是，使用过几日。被你们抓了后，就交给夏摩的收下，阿坤。”

“那么你昨晚去了哪里？”

“夏摩，阿坤带着我出去。至于去哪里，我不知道夏摩先生是否愿意告诉，这个你需要问他。”

夏摩摊摊手，回答道：“昨天我母亲祭日，去了小曲河祭拜。”

荀恩甚觉奇怪，夏摩母亲的祭日和鬼火节同时期，细细又想，有人告诉过她，鬼火节是清算之日，或许这不是巧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