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一行小辈跟随琴瑟和鸣的夫妻身后,向偌大的皇宫走入。
*
宴席开场时,已入夜。
招财坐在李授衣身侧,扫视这富丽堂皇的宫殿,目光流转于席间的人。
龙位上,那位危襟正坐,容色端正的皇帝年纪极轻,看上去与李授衣相仿,也不过二十出头。
招财猜测坐在副位,身披凤袍妆容得体的温雅端庄女子是皇后。
她比对一番在座之人,也不知是滤镜看人还是真实的,总觉得李授衣比那些人要贵气许多,模样和气场碾压首位的年轻皇帝。
“为何不见益王?”李授衣瞥见平素权势滔天的人,只差这一位。
年轻的皇帝李枸旦眸光波动,平静道:“六皇叔去办一件极重要的差事了。”
“不知还有什么比皇上大的差?”李益舟自皇上是太子时期,便一直都与皇上交好,平素宴席李枸旦在,李益舟丝毫不会缺席,李授衣起了疑心。
被问起隐秘之事,李枸旦眉毛下垂,嘴唇下拉:“五皇叔平素上朝不勤,问此事反倒很勤,朕想知道,皇叔是否仍将朕当做儿时的枸旦,目中无朕?”他咬重“朕”字。
狗蛋?他叫李狗蛋!好名字,不知道是哪位神仙取的。
招财心惊,这样响亮的名字可比历代颇为严肃的君王之名有趣多了。
“臣岂敢?”李授衣声音泠泠,直视首座那位所谓君主。
站队皇帝那一派的宰相对李授衣此前嚣张举动,一直不满:“授王爷自谦了,你近日的一番作为分明就是不将陛下与我朝律法放在眼中,怎会如你口中所言不敢!”
李授衣当众难堪,百口莫辩,李枸旦顺着说道:“金宰相所言极是。”
“臣斗胆,求陛下赐罪于授王爷,杀一儆百。”金宰相得寸进尺。
“臣附议!”
“臣也附议。”
一个个此前奉承李授衣的墙头草见他失势,跟了倒了风向。
“嘭——”李授衣面色阴沉,眉头紧锁,捏紧拳头向桌子砸去,似是要掀桌。
整个宴席上的人被惊动,震慑到,目光投注于张狂的授王爷身上。
在侧的招财察觉到他的情绪变化,握了握自己冰凉的手指,对着自己的手掌哈气,搓热掌心,去温暖、护住他重捶桌子的那只手。
感知到自己手上突然而来的温度,他抬眸一望,定睛对着招财,眉头渐渐舒展开来。
摄政王李之泽看向这对小辈,颇为感触,仿若看到了当年爱妻与自己,出言调和:“只不过是热闹家宴,何必如此大动肝火,罚罪于谁。”
与自己皇爷爷一辈的摄政王出言,李枸旦与挑事的朝臣不得不给对方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