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婉言尴尬地笑了笑，“我以为你知道的……”

“翠儿！翠儿！”宁沉雪大声呼唤起来。

“知道了小姐，马上差人去给你买。”翠儿的脑袋在门前晃了一下。

“真乖！”宁沉雪欣慰地点了点头，仿佛忘了刚才还被翠儿半强迫的赶起床。

这时，厨房的小厮送来了早膳，一如往常那样，是些精致的糕点。

品了一口南屏雀羽，收下那满口馨香，莫婉言提起一件事，“用过早膳，你我一起去临湖台吧。”

宁沉雪咬了一口酥饼，面带不解，“临湖台，去那作甚？”

临湖台是位于明湖岸的一座高台，顾名思义，临湖而建，能够一览明湖风采。百年来，无数文人墨客踏足临湖台，目睹明湖盛景，有感而发，留下许多传诵一时的绝世佳作。而姐妹俩身居明安，这临湖台都不知去了多少回了，早已看腻了那明湖之景，因此，宁沉雪不大情愿。

“按例，秋集比试之前，各处教坊花楼的姑娘们都要聚一聚，今年选在临湖台，没有人给你消息？”莫婉言神情怪异地瞧了瞧宁沉雪，脸上的五官都要挤到一起去了，良久，她轻叹一声，“你又不是住在荒山老林里，怎的消息如此闭塞？”

宁沉雪脸上露出几分释然，这事儿她忘了实属正常，说是让姑娘们聚一聚，探讨技艺，一论长短，可谁不知道那就是去吵架放狠话互撕的？她不喜欢这种场合，便习惯性的在心里淡化此事。

“原来是这事儿，一群姑娘家唇枪舌剑的多不好，有句话怎么说来着……这叫有辱斯文，有伤大雅。”

对宁沉雪来说，像这种去了也得不到什么，反而惹得一身戾气，沾上些许狐媚子臊气的事儿，实在不需要刻意记得，而红烟楼的姑娘们也大都是能推就推，能躲就躲。

莫婉言皱着眉头叹着气，她何尝不是这么觉得，只不过今年是她姐妹二人去比试，这聚会还是要去一去的，就当捏着鼻子，臭水沟胡同走一遭吧。

“这次不一样了啊，这次咱们参赛，即便心中万般不情愿咱们还是要去的，不能怯场丢了咱红烟楼的名头。”莫婉言无奈道。

“嗯嗯。”宁沉雪悲愤地点了点头，手里的糕点突然就不香了，咬起来干涩粗硬，难以下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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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湖岸，临湖台。

作为私人修建的观湖高台，临湖台向来不接受常人造访，一向只承接各种文会，诗会等清雅脱俗的事，此外就是一些特殊的事儿，比如这一次临湖台就接下了教坊花楼姑娘们的聚会。

这一次聚会不讲究人满开席，人来了，自然有人添座上茶，然后自然会被卷入争论中。

大厅帷幕外的管事暗暗捏了把汗，只因帷幕后那场面之紧张。哪一次来的客人不是些雍容儒雅之辈？皆温声细语，道尽明安风流，相谈甚欢。而换成了一堆小娘子后，想象中的温和细腻不曾有，只有那出乎意料的唇枪舌剑。

不过好在还是有不少性子安静的姑娘在场，使得场面虽然紧张但还不至于喧闹失控。

“还有谁没到啊？”管事拽过一个仆役，问道。

“红烟楼的姑娘还没到！”

提起红烟楼，管事心里幽幽地叹了口气。

数明安女子，温婉平和，唯红烟楼执牛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