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小新送柳婆子去休息后,她也回到了自己的房间,但是她翻来覆却怎么也睡不着,这次倒是她大意了,自古财不外露,即使是有钱也要装作没钱的样子,就是所谓的低调,哪怕就是在街上,那些小偷偷的也是那种衣着光鲜,出手阔绰的人,而不是去偷路边乞讨的乞丐,她今天一下子就买了这么多东西回了柳家村,怪不得田氏会惦记上,看来以后得注意了茶小新默默的想着。
“砰!砰!砰!”柳婆子家的大门被急促的拍打着,拍门的人好像有十万火急的事情,见没人应声拍门的声音更大了,似乎没人开门就会一直持续下去,这样的声音在这样寂静的夜晚很是刺耳。
“柳婆子在家吗?”外面的人一边拍门一边喊了出来,声音是个尖锐的女声,但是声音里却充满了恐惧、不安和急促。
茶小新大约估算了一下时间,大概是凌晨十二点也就是古人所说的子时,这么晚的时间来找柳婆子想必是有什么急事,但是茶小新却不敢轻易的去开门,至少在没有得到柳婆子的首肯前她是不会去开门的,这么大的声音柳婆子肯定是听见了的,但是她此刻却没有任何的动静,这里面的事情看起来没那么简单。
拍门声还在持续着着,一刻也不曾停息,门外女人的声音已经接近崩溃,时不时的还伴随着哭腔,在漆黑的夜里显得阴深恐怖,茶小新不是柳家村的人,更不是柳婆子家的人,所以她没有任何权利在不得主人的允许前就主动给别人开门。
穿好衣服,茶小新离开了自己的房间来到了院子里,柳婆子的房间已经有了灯光,茶小新透过灯光的倒影看见柳婆子在不停的忙碌着,一会儿是整理自己身上的衣裳,一会儿在脸上涂涂抹抹,一会儿又是对着空气虔诚的跪拜,嘴里还念着茶小新听不懂的话。
半刻钟以后,柳婆子从自己的房中出来,人还是柳婆子没有错,但是她的打扮却完全变了,白天的时候,柳婆子穿了一件半新的素绒绣花袄,但是今天晚上她却穿了一件全白色粗布麻衣,除了衣服的袖口和领口稍微有些磨损外,衣服的其它地方都是完好无损,显然这件衣服柳婆子并不常穿,另外茶小新还观察到了柳婆子左右两边的脸好像还点了两点的朱砂红,柳婆子的脸本来已经不如少女的脸一般光滑了,有的只是沟壑纵横的皱子,两颗朱砂红点在柳婆子的脸上像是在干涸的沙漠中长出了两棵红杉树,要是其它人大晚上这样打扮,茶小新非的吓出心脏病不可,但是柳婆子长的一副慈眉善目的模样,这样一打扮倒是有些仙风道骨的神秘感。
“丫头去开门吧!”柳婆子也来到院子里,目光炯炯有神,一点也不像是个年过百半的老婆子。
茶小新听话的打开了院子的大门,门一打开,一个女人就连滚带爬的跪在了柳婆子的脚边,看见柳婆子的模样也没有觉得惊讶只是嘴里不停的说着,“柳婆婆,求您救救我相公吧,求求您了。”
女人的话迫切中带着惶恐,惶恐中又带着胆怯,女人穿了一件洗的发白已经看不出原来颜色的衣服,衣服的周身补丁摞补丁,女人跪在地上,一条极不合身的裤子只到膝盖以下,露出了大半节的脚踝,女人的手指被一层薄薄的皮包裹着,凸现得她的手指十分修长,可能是由于长期干活的缘故,女人的手指上连带老茧都蜡黄色的。
女人抬起头来,满脸泪痕,颧骨高高凸起,一张脸像极了被霜打过的萝卜,皱皱巴巴的,没有一点的活力,眼眶深陷,只有那鼓鼓的大眼睛紧紧的盯着柳婆子,此刻她没有任何的哭闹,显然在柳婆子面前她不敢造次。
柳婆子无奈的叹了一声,“早知如此何,必当初啊!我且随你去看看吧。”柳婆子说完又看了茶小新一眼问道:“丫头,你是在家还是和我去?”
“柳婆婆,我跟您去,我一个人在家也无聊。”茶小新也纳闷,到底什么事情这么紧急,非要三更半夜的请柳婆子过去,而且柳婆子还打扮的这么奇怪,这柳家村看来有不少的秘密,茶小新打定主意在柳家村长久的生活下去,所以关于柳家村的事情她还是很上心的,即使柳婆子不叫她去,她也会央求柳婆子让她跟着去的。
地上的女人听见柳婆子的话,脸上一喜,立马爬起来让出一条道:“柳婆婆,这么晚打扰您老人家真是过意不去,您放心,等粮食秋收以后,我定给您送一旦谷子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