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惨了……”
“可不是吗,大火烧了整整一夜!听说啊,这阖府的人一个都没跑出来!唉,谁能想的到啊,季皇子那么好的一个人!”
“唉,凶手抓到了么,也不知道是谁,竟然能做出这种丧尽天良的事儿。”
“我听我堂兄说已经抓到凶手了,我堂兄知道吧,就在有司衙门当差的那个。”
说话的汉子脸上露出一抹骄傲的神色,好似他堂兄是多了不起的人物一般。
不过这年头能在司衙门当差的人也确实是凤毛麟角。
其他人一听这话纷纷凑近他,“你堂兄到底怎么说的?凶手是谁?”
“凶手啊……”他故意停顿了一会儿才说道:“竟然是个小姑娘!”
“啊?怎么可能!”
左侧的那个汉子明显不信,再看其他人也是一样,这年头故意纵火按律要受斩刑,哪家的小姑娘胆子这般大的。
“嗨,你们别不信啊,这小姑娘可不是一般人,她呀是玄罗门的余孽。玄罗门都听说过吧,毒得很!”
“不是早灭门了吗,怎么会又蹦出一个。”
“嗨,总有一两条漏网之鱼的吗……”
那边的交谈还在继续,坐在临近一桌的人不自觉地将戴在头上的斗笠往下扯了扯。
龙且觉察出他的异常,眉头皱了皱,不过晓得这里人多嘴杂也没有立时开口。
一顿饭吃得食不知味,心里总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待吃完了饭,二人刚迈出酒楼的门槛,就见街上的人三五成群的齐齐往西涌去。
龙且还没有恢复记忆,自然不晓得旧日的恩恩怨怨。
谷雨对此是清清楚楚,心里约莫已经猜到被抓的是夏姜了。
他疑惑的很,缘何夏姜会点了季离的房子,这事不太可能啊!
一个流里流气的人刚好从东头过来,瞧见正从酒楼里走出来的同伴,连忙扯着嗓子吼了一声:“六子,赶紧的,要行刑了。”
谷雨心里一惊,连忙将人扯住:“这位兄台,打听一下,这回要处置的是什么人啊?”
“就昨天烧季皇子房子那人啊,听说还是个小娘子,啧啧……这年头……哎呦,哎呦……”
谷雨的手骤然收紧,那人哎呦哎呦嚎出了声他才发觉。
“对不住,对不住啊……”
那人怒目瞪了谷雨一眼,不过晓得他是个练家子,也没敢多言语,拉了同伴跟着人群径直朝西走了。
“怎么了?”
“奥没事,咱们先回客栈吧。”
等把龙且送回客栈安顿好了,谷雨才偷偷溜了出去。
主君有午睡的习惯,每日这时候总要在床上休息半个时辰。
他正好趁着这个空当去瞧瞧那人是不是夏姜。
不过,等他的身影转过巷口以后,原本应该已经睡着的人,竟然从二楼的窗台上轻轻跳了下来,紧跟在他的身后朝西走去。
总觉得谷雨今日有些异常,从刚刚在酒楼开始就觉得他不似往日的沉稳,一副魂不守舍的模样。
还是跟上去看看的好。
“庶民夏姜原为玄罗门残众,不念圣恩以下犯上,谋害南濯五皇子季离,妄图挑起两国争端,置黎民于水火。其心当诛其罪难赦,本该加以车裂之刑,然圣上宽宥,念其年幼改为鞭刑,曝尸三日以儆效尤。”
一个穿着甲胄的军士道。
人群中传来此起彼伏的议论声。
“年纪轻轻的心眼怎么这么坏!”
“你没听军爷说嘛,这小娘子是玄罗门的余孽,玄罗门还能出什么好的!”
“这小毒妇太便宜她了,可怜了季皇子阖府上下那么多条人命,全都命丧黄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