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时分,沈桑榆从邮箱里拿到了公司里快递过来的电影票,独自出了门。
她没有带奶奶,她不想奶奶知道任何关于向眠的事。奶奶记性不好,说不定过了很久很久就忘了,就不用承受跟她一样的痛苦了。
沈桑榆手里握着两张票,另一张,就当是留给向眠的。
走出小区,就看到了一辆夺人眼目的玛莎拉蒂。
沈桑榆不知道什么时候小区也有了这般富贵之人,只觉得稀奇,也没有凑过去看热闹,往另一个方向去了。
正在被路人搭讪的苏承看到沈桑榆的背影,觉得大庭广众之下叫名字有些不太好,就急忙结束对话上车去了。
沈桑榆今天穿着素净的连衣裙,头发披在肩上,挂了个小包。
脚步不是很快,苏承不一会儿就把车停在了她脚边。
沈桑榆对这种行为反感得很,她加快脚步,想要摆脱苏承,朝着一条小巷绕进去。长长的路程,沈桑榆终于走了出来。
她在巷口站定了脚步。
大概十分钟,仿佛成了一尊雕塑,一动不动。
沈桑榆深思熟虑,垂下头看着手心的电影票,心头忽然悸动无比。
她抬起手,把电影票撕成两半,扔进了垃圾箱中,转了另一个方向。
苏承在不远处蹲到了她,站在车边盯着她。
沈桑榆深呼一口气,一边朝着苏承走过去,一边掏出手机给张薇薇打电话。
此时的张薇薇正在逛街,给孩子买着日用品。
“薇薇姐。”沈桑榆声音顿了顿,脚步却没有停,“你上次说的那个心理医生,他在哪儿?”
张薇薇抱着孩子,对她这忽如其来的转变有点讶异,但没有丝毫犹豫地告诉了她地址:“南征路253号,你过去吧,我之前就跟他说过了。”
沈桑榆无声地点了点头,挂掉电话,刚好走到了苏承身边。
苏承依旧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看着沈桑榆就像是看笑话。
沈桑榆抬起头望着苏承,想要快点把阴魂不散的他打发走。
“什么事。”沈桑榆轻描淡写,语气中略有一丝不耐烦。
“去哪儿,我送你?”苏承脸色也不太好看,严肃的样子差点让沈桑榆觉得自己欠了钱。
沈桑榆顺水推舟:“南征路253号。”
如果她没有记错,那个地方离这里应该驱车需要两小时,她不信苏承闲到了这种地步。
苏承浓眉一挑:“走。”
庄哗根据线索,找到了云笙案的嫌疑人孙澄励的住址。只可惜区别孙澄励早就卷铺盖走人了,他在孙澄励的住处也没发现什么有用的线索。不过孙澄励的衣柜里,倒是藏着云笙口述的那套黑西装,但没有红色的纸鹤别针。
庄哗一脸不可置信地想着,难道他们这个团伙还有什么特别的仪式感?
庄哗向邻居打听了一下,才知道孙澄励在两天前就连夜离开了。
这下线索又断了,实在是扫兴。
不过还好,局子里面部识别找到了孙澄励额的照片,打印了通缉令散发出去。
云笙最近心惊胆战,日子过得不像日子。她妈妈似乎也不是很在意她经历的痛苦,一如往常地工作上班。
小桃时常过去陪着云笙,给她做心里开导。
傅宜生两天没有联系到沈桑榆了,不禁有几分担心。但他任务在身,不能随便去找沈桑榆。
正当大家都颓靡之际,有人打来了匿名举报电话,说发现了孙澄励的线索。
傅宜生立刻带人前往现场,抓获了孙澄励。
事情就快要明了了,傅宜生觉得,一切都在拨开外衣。
孙澄励被带回局子,兴许经不住庄哗的百般讽刺,如实招供了。
庄哗并不爱在言语上攻击别人,但迫不得已时,他也会激发出语言的小宇宙。
他们一直有四人,另外两人在外省。
孙澄励供出了地址,傅宜生立马安排了外省的警察局将两人一举抓获。
两天时间,这个犯罪团伙被一网打尽,干干净净,不留余地。这个案子算是结了,后续报告工作傅宜生全都交给了庄哗。
“老大,你是不知道,这群人有多么丧心病狂。”庄哗写完报告,跟傅宜生分析了一下,“他们从两年前起就开始犯案了,总共诱骗了百多名女性。”
“他们每人都有一个红鹤别针,原因是他们老大有一年去寺庙中求过佛,在寺庙里看到了一只红色的鹤。”庄哗怎么也想不开,既然信佛,为何能坏到这种地步?
“这实在是太可怕了。”小桃坐在旁边摇了摇头,“受害着是女性,不敢说出来的是女性,最后被评判的还是女性。”
但没有人敢说,这是现实的短板。
小桃默了,低头沉思着什么,转身准备离开。
“去哪儿?”
“买点东西去看看云笙,她明天就要去上学了。”小桃说。
云笙看到新闻报道的消息,终于忍不住哭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