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多就吵闹,睡着的两个小家伙就哭了,安霖赶紧回了房间。只是想起孩子们那一双双渴望吃肉眼睛莫名的有些熟悉呢,多么像以前的她。
只有身在这样的一个时代,才知道肉是多么奢侈和匮乏的东西,大多数的人劳碌一生,仅仅只是为了能吃饱而已,更不要谈什么梦想和目标。
送豆腐的人也赶早来了,这是一单大生意,豆腐算是庄户人家唯一能转换口味的一种大众消费品了吧,即便是这样,他有时候一天下来豆腐也还剩一大半,经常都是上岩村,下岩村两边跑。
一方豆腐大概以前的麻将桌大小,豆腐一共要了十二方,这是安霖要求的,买一个猪头的钱足够换十二方豆腐了,豆腐管够。不是她抠门,而是穷啊。
‘方薯,今天生意不错啊。’看方薯出动了全家来送豆腐,人群中有人打趣道。
‘是啊,多亏了妹大姐帮衬,让我少跑好几天的路。’方薯也不拘拧。笑呵呵的回答人家的话。
安霖嘴角一抽,这名字外号取的。
按照『有房出租的叫包租婆,卖猪肉的叫猪肉佬』这条定律,那卖豆腐的不应该叫豆腐方或者方豆腐么,恩..如果她知道下岩村有个卖番薯的叫豆腐方,卖豆腐的叫方薯,就不会纠结人家的外号了。
知道这是给村里大家伙送的百岁席,方薯本来全家来送豆腐的结果都留下来帮忙了,几个熟识的也进来一起拾掇,大家搬柴的烧火的,传东西的,小院子里说说笑笑,气氛倒是闹得很。
瓠瓜炒肉不是什么稀罕东西,豆腐蒸蛋也不是什么难整的玩意,大家伙齐齐帮忙,看似会费一番功夫的量,其实正午不到就搞定了。
现在的人大多一天吃两顿,早饭晚饭,午饭一般是随便对付。但吃席一般选在正午饥肠辘辘的时候,是以吃流水席,百岁席这种人多分量大的规模一般人也对付不来。
因为铁桶不够用,又去有铁桶的人家借了几个,整整五个大铁桶的菜。铁桶可不小,高度及的上以前家用的煤气瓶了。鲜嫩的的瓠瓜片,泛着油光的猪头肉。以及白白嫩嫩的豆腐蛋,上面漂浮着一圈的葱花。
莫说其他人,就是安霖也觉得自己肚子开始打鼓抗议。甚至都听见了大家不约而同咽口水的声音。
‘大家都赶紧回家去吧,我跟你们娇婶啊从村头送过去,保证不少了你们谁的,快回家吧啊。’
陈妹话音一落,原本将竹栏围堵的不透一丝缝隙的高高低低的小孩们一哄而散的朝自家跑去,生怕回晚了就分不到肉似的,瞬间仿佛周围光线都清亮了很多。
安霖刚好出来看到这一幕脚步一顿,别说还挺壮观的。
陈妹他们分菜的人一走,便来了个意想不到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