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年糕庵本不唤作“年糕庵”,只因这庵堂的某一位住持在出家之前曾是个厨娘,最是拿手做年糕,这才出的名,便都诨称这庵堂为“年糕庵”,越发就叫的流传起来,原来的庵名渐渐就不得而知了。
听说这年糕庵里的现任住持并没有把庵里做年糕的本事发扬光大,所以香客是越来越少,现在的年糕庵几乎是没有香火了。
南若也就站住大殿里充个数,那些比丘尼和沙弥尼关于监寺的意见,她是一点儿也没有听到耳朵里去,反而是碧露的事情更让她上心。
也不知过了多久她们才讨论出了一个结果,南若自然也不会在意到底是谁当上了监寺这件事情,只是眼观鼻鼻观心的跟着圆心回了孤峰。
晚间,圆心和她说自己要送住持一程,让南若明儿不用晨起早课,睡醒了下山去寺里住上几日,等她回来另行安排。
南若就应了,难得不用晨起做早课,她正乐得自在,第二日,果然睡到了日晒三竿才起身下山去浴泉寺。
谁知道她方向感不好,却走进了年糕庵的后院,有小沙弥尼误以为她是香客,高兴地蹦着跑去找住持去了。
等住持匆匆赶来时,南若则一脸尴尬地站在那里,都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好,她素来豪气爽朗,视银钱为身外物,早在住持来之前已翻了自己的身上荷包,不仅一文钱也没有找到,而且还发现自己身上一件饰物也没有。正当尴尬为难之时,她听到了一阵熟悉的声音传进来,“姑娘……你在哪儿啊?”
“良儿,我在这儿。”南若欣喜地应着,便朝外头看去,良儿抬脚就跑了进来,见着自家姑娘,也是一脸笑容。
“红绫姐姐让我把药膏子给你送过来,还说寺里没有大夫,天气乍暖还寒的,怕你伤口变化,让我跟在你身边,好歹能帮你号号平安脉。”
南若还没来得及开口问她为何在此,她就已经急不可耐地一股脑儿都说了。
“……太夫人先是不准的,我就和红绫姐姐演了出黑白脸儿,唬得太夫人怕你出了事儿,她倒不好交差了,就允了我每日来照顾你一个时辰。我到寺里去,她们都说你上了孤峰,我又上了孤峰去找你,不曾想你又没在,我想你必是下来了,就又找了来,谁知你还未在寺里,我这才到附近来找找的……”
“你这丫头好啰嗦的一张嘴。”南若调皮地笑着取笑她,心里却感到很是温暖,又很是关怀地问她:“老太太没有罚你们吗?”
“姑娘院子里的,除了我和红绫姐姐,其他的丫鬟婆子若是真定带来的,就都赶了回去,若是原先府里的就都发卖了出去。”良儿说到这些就很不高兴。
两人边说边往外来,一路上所遇到的庵堂里的比丘尼、沙弥尼一个个饿得面黄肌瘦,让南若看着好不可怜。
“良儿,你带了银子来吗?”南若侧过头来问良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