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太夫人不许。”良儿说着就有些生气。
南若看着她头上那一支素银雕花的簪子,笑着取了下来,扬扬手道:“这个,我先借来给庵里添些香油钱,等回了府我再给你一支别的。”
“本就是姑娘的,还谈什么借不借啊。”良儿抬起头来,方才的怒气显然已消,听南若所言面上也没有一丝的不悦。
南若将那支素银簪子给了年糕庵的住持之后,就和良儿往浴泉寺这边去了。
此后,良儿每日都会来照看南若一个时辰,或给她说一些太平府近日发生的奇闻趣事,或向她抱怨一下平日里一些不顺心遂意的小事儿,这让南若想起自己刚从军营里回到真定的那段时光。
无拘无束惯了的她,总是难以适应宅门生活,常拉着她的哥哥姐姐们说说笑笑。因她的五哥哥南寻彻已经被丢去了战场上历练了,后来南寻彻在家休养时,南若都磨着他每天给自己讲一个时辰沙场上的事儿来解闷。
如此优哉游哉地过了堪堪两日,这天夜里,南若刚看完一本良儿从集市上淘来的杂书,正躺下,就听见有哭喊求饶声从不远处传来,很是奇怪,她便想要去看看,还没有起身,就听到一片喧闹中夹杂着阵阵脚步声往她住的禅房来。
一个响亮的声音就从屋子外头传了进来,“南姑娘,贫尼有要事想向姑娘打听,不知姑娘可否方便?”
南若已起了身,正要开口回答,那群比丘尼、沙弥尼就已破门而入。南若见她们如此无礼,眉头就不自觉地蹙了蹙,看着监寺淡淡地说道:“不知监寺大师深夜率众深夜拜访,有何要事?”
监寺听她的语气有些冷,又满脸稚气,心想:“你就算是靖国公的女儿,可现下到底是寄人篱下,又还只是一个十一二岁的小姑娘,就如此傲气!”不禁心中有气,大声道:“寺里丢了一部百年前的佛经,不知姑娘可曾瞧见?”
南若听说知道她们这是疑心自己,心下气愤不已,可一想这是佛门清净地,不好言语莽撞,只短短地说了句:“未曾见过。”
那监寺却不觉得南若语气有礼,心道:“我和颜悦色的来问你,你却态度冷淡,未免太不识大体!”,这样一想心里越发生气了,面上也不太好看。
有一个个子虽高却有些虚胖的比丘尼看见监寺的模样,很是不平,就说道:“南姑娘,我们监寺客气,好言好语地问你,姑娘不好好回答也就算了,何故要如此敷衍。”
南若站在那儿没有说话。
又有一个高高瘦瘦的沙弥尼看她神情傲慢,似乎全然没把她们放在眼里,也怒气冲冲地说道:“南姑娘,实话实说吧,不妨告诉你,今儿寺里有弟子亲眼瞧见了你的那个丫鬟拿着个松花色的包袱,让人撞见,她支支吾吾的说是字帖,后来又鬼鬼祟祟的到你这儿来了。”
她说得就像是证据确凿一样,“姑娘既然不好好儿地说话,那也别怪我们失礼了。”她说着就对监寺道:“监寺师叔,实在不行我们就搜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