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何不可!”
礼部尚书两条白眉一竖。
“遵循祖宗法制,行圣人君子事。”
“你也算个读书人,古时期,天下大同,路不拾遗,夜不闭户,幼有教,老有依,那是何等的盛世啊。”
“如今大晋立国不过百年,却是超越了以前的所有的朝代。”
“你说,这法它有何可变的啊?”
大殿的上空,礼部尚书的嘶哑的声音回荡在穹顶之上。
穹顶上面的漆画人物在这声音里面仿佛更加鲜明了。
那是人族历代的圣贤,人族的每一次变革,他们都看在眼里。
谢知秋没了刚刚的恭敬,直起腰来直视礼部尚书的眼睛。
“王老先生口口声声大晋盛世,可是那汾河边上的纤夫,吕梁山太行山里面的伐木工。”
谢知秋的声音越来越大,腰杆子越来越直。
“还有那每天面朝黄土背朝天的百姓们!”
“是,他们现在每天衣食无忧,可是您知道他们为了那一口吃食,废了多大的力气吗!”
谢知秋怒视着礼部尚书背后的那一众老臣。
“大晋自立国以来,年年丰收,百姓们都能吃上饭,吃饱饭。”
“可是明年若是大旱呢?”
“大旱过了接着大涝呢?”
“百姓手里没有余粮,每年的收成能吃饱肚子,可也仅仅只能够把肚子填饱。”
“那天灾人祸,说不准什么时候就来了,你们就装着不知道吗!”
谢知秋越说气势越足。
“我大晋为了防王老先生口中的那些个番邦之国,于南北之境,东西两面,又布置了多少的军队。”
“这些军队每年的耗资巨大,我却听闻朝廷里面还有人提议削军,撤资!”
“荒唐,简直荒唐。”
“我们脚下的这片土地打下来才几年啊。”
“百余年前,你们口中的那些个番邦就是在这片土地上,烧、杀、抢、夺,无恶不作。”
“那些人才被赶出去多久啊,你们都忘了吗!”
谢知秋大吼了一声以后,就站在原地默默的不说话,喘着粗气。
以礼部尚书为首的一众人却是都悄然无声。
正常情况之下,他们此刻应该捧着史记出来大声驳斥才对,怎么如此反常?
皇帝高坐在最高处,紧闭着双眼,什么话都没有说,但是拳头却是悄然握住了。
当初自己尚是皇子之时,父皇便常和自己说旧事。
那时候父皇自太原起兵,短短时间内就将晋字大旗插遍了全国,将那些在自己土地上肆虐的狗贼们统统赶走,一时间令四方不敢直视。
只是父皇内心却是始终有着心病。
“西域!”
谢知秋喘匀了气,又对着哑口无言的礼部尚书行了一礼。
“我知道王老先生是怕晚生太过激进,将大晋的安宁给毁了。”
“所以晚生此次是万无一失才来的。”
“王老先生以为,若是晚生能够做到农无税,大晋又能够达到何等的盛世!”
“农无税!”
礼部尚书这辈子想都不回去想的一个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