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岸行者在未拜观音为师之前,俗名叫木吒。他有一个大名鼎鼎的弟弟,就是那曾经大闹东海,在封神之战中任西周的先锋官,并屡立战功,被天庭封为三坛海会大神的哪吒。
虽然惠岸行者是哥哥,但他的法力修为是完全不能和弟弟相比的。
惠岸行者觉得,就算是自己的弟弟哪吒都不一定能打败的了“霸下”,那么自己就更不是“霸下”的对手了。
观音菩萨让他去捉“霸下”,那不是叫他去死吗?
“菩萨!”惠岸行者一副英勇就义的样子对观音说道:“师父有命,徒儿不敢不从。但那‘霸下’法力高强,徒儿恐不是他的对手。徒儿身陨是小,误了师父的事是大。”
说完,惠岸行者跪倒在地,“咚咚”地磕了三个响头。
见惠岸行者这副模样,观音菩萨暗暗叹了口气。
她哪里会不知惠岸行者不是“霸下”的对手。
但派惠岸行者去降妖,其实是观音菩萨的障眼法。
她真正的目的是要提醒“霸下”小心。
小心埼玉,也就是现在的唐三藏。
那“霸下”其实不是因为海水倒灌逃出的落伽山,而是自己私放出去的。
为的就是在没有了沙悟净坐镇的流沙河布置一劫,凑够那九九十一难。
派“霸下”出马,自己原以为是万无一失的,可埼玉打死黄风怪一事,却让观音菩萨平添了担心。
虽然“霸下”的实力不是黄风怪可比,但既然埼玉能打死黄风怪,观音菩萨就没有理由不担心,他也能打死“霸下”。
毕竟梦想是要有的,万一实现了呢。
扶起惠岸行者,观音对他说道:“徒儿,何其愚也。为师既然要你去捉那‘霸下’,又怎么会不给你件宝贝,让你空手降妖。”
说完,观音菩萨拿出了羊脂玉净瓶。
“你把此物带去。我已将南海之水都加入到此瓶中,见到‘霸下’,你就用此瓶压他,他必然跪地求饶。”
听到观音这话,惠岸行者才破涕为笑。
他恭恭敬敬地接过羊脂玉净瓶,又拿起浑铁棍。
在拜别了观音菩萨后,惠岸行者朝流沙河飞去。
驾着祥云飞在半空,惠岸行者见南海一片干涸,那海底的龙宫裸露在珊瑚和岩石上,又见那南海龙王正与朝落伽山飞去,显然是去询问突然没了海水的事情。
惠岸行者见那南海龙王焦急的模样,心中颇有那某首诗中所写的“农夫心内如汤煮,王孙公子把扇摇”王孙公子的感觉。
他决定待用玉净瓶降服了“霸下”后,徐徐返回,也让这老龙王多急一急。
离开南海后,惠岸行者只用了半日便来到了那流沙河。依仗着有法宝羊脂玉净瓶在手,惠岸行者趾高气昂,目空一切。
他将那浑铁棍插入到流沙河中,肆意的搅乱,搅起极大的漩涡,将那流沙河中的生灵搅的天翻地覆、晕头转向。
“老乌龟,你给我出来!”惠岸行者喝骂道。
这一骂,接连就是三声。
不多时,一只方圆足有百丈,身子有如小岛的巨龟从流沙河底浮了上来。
那巨龟四足刚一离开水面,便化作了一个丈的黑发巨汉。
这巨汉浑身的肌肉似混铁铸就,双腿如同两根擎天玉柱。他裸露着上半身,一头披肩的长发无风自飘,紫色的双目如同会放电一般。
这黑发巨汉便是“霸下”。
眼见着来捣乱的竟是惠岸行者,“霸下”心中暗暗吃了一惊。
有那么一瞬,他差点本能的脱口而出:“是菩萨叫你来的?”
好在“霸下”及时忍住了冲动。
他来流沙河为怪是别有隐情之事,只有他和观音菩萨二人知道,而且观音菩萨千叮咛万嘱咐,要自己一定不可说漏了嘴,这件事情只能有他们二人知道。
那惠岸行者见“霸下”一言不发,误以为“霸下”是怕了自己。他洋洋得意道:“老乌龟,菩萨令我来捉你回去受罚,还不快快束手就擒,和我回去。”
说罢,惠岸行者一声断喝,他取出玉净瓶便砸向“霸下”。
那霸下看到玉净瓶又是吃了一惊。
这一瞬,他真以为惠岸行者此来是观音菩萨的意思。
于是“霸下”不躲不闪,让玉净瓶径直砸中了后背。
玉净瓶击中“霸下”的后背,“霸下”却没有感受到来自玉净瓶那令自己难以抗衡的重量,而是有一道意识,如电流般传到“霸下”的脑海中:“唐三藏修为高深,万万小心,却不可大意。”
“霸下”见观音菩萨原来是借惠岸行者之手提醒自己,心中一时了然。
于是,他所幸演戏演全套,装出被压的喘不过气来的样子,腰身弯折,承受着那并不存在的巨力。
惠岸行者见“霸下”被压的喘不过气来,仿佛只要再加上一根稻草的重量就要被压服,他哈哈大笑,双手持棍,大喝一声,上前照着“霸下”的后颈便是一棍。
这一棍惠岸行者使了十二成力气,只听一声巨响,浑铁棍上传来的反震之力震得惠岸行者双臂发麻,再看那“霸下”的后颈,别说凹痕,就是红肿都没有一点,完全是丝毫未损的模样。
他再看那“霸下”的两只脚,也不过是陷入水中三寸有余。
惠岸行者虽然早就知道“霸下”的很厉害,但此刻心中还是震惊了。
有玉净瓶加持,再加上他十二分的气力的浑铁棍,竟然还不能让“霸下”躺倒和受伤,这等通天的防御力和修为,惠岸行者简直闻所未闻。
“霸下”挨了惠岸行者一棍,觉得演戏演到这个地步应该也演足了。
于是他故意大喝一声,双手如提重物般将玉净瓶提起,然后如甩沙袋般摔向惠岸行者。
惠岸行者慌忙避过,然后念了咒,让玉净瓶飞回手中。
“霸下”哈哈大笑道:“惠岸,你回去告诉观音,我为她驮了数千年的玉净瓶,早就适应了玉净瓶的重量。她再想像过去那般压制我,那是痴人说梦。老子就不回落伽山,就在这流沙河称王称霸,她能耐我何!”
惠岸行者面目铁青,一时不如何是好。
“霸下”见惠岸行者呆若木鸡,他一个闪身来到惠岸行者面前,抓住浑铁棍就是一甩。
惠岸行者感到好像飞了起来。
他还没来得及松手,自己便已经被甩飞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