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凌。”
北辰漠,他的心思,世上有谁可以猜的透。
越过重重守卫,到达东岸地下一角。蛆虫堆积,恶臭血腥扑面而来。本来以为东岸已经足够污浊混乱,不想还有这更加难以形容的方寸之地,甚至还需要派兵驻扎。
东方寂将君凌仍在不知道是哪各方位的地上。蜷在角落里的披头散发、衣衫不整地囚徒们略显恐惧看着一脸凶狠的东方寂。
“罪恶有令,饶他不死。但只要不死,剩余的全凭你们处置。”
当东方寂逐渐走远,那些囚徒才缓缓抬起头,向君凌围了过来,眼睛里满是饥饿的光芒。极为不祥的预感贯穿君凌的四肢百骸,他本能地拖着两条残腿向后挪去。
“嘶拉——”领口被撕扯开来。
我不想你到头来……连选择死亡的权力都没有。
维多卓说这句话的时候,君凌不相信自己做出这个选择,更没想过这一天真的会来。
立起的领子遮住他半张面孔,锐利的目光直视着倒映在清潭中。双手后支,身体微微后仰,四周静谧,风入林梢,悄然打破原本的和谐。叶落水面,荡起阵阵涟漪,将对方的倒影彻底模糊掉。
“极南出了点变故。”水潭中一只小鱼潜在水下吐了几个泡泡,当气泡在在水面炸开,便形成一束小小的水花,“所以我必须得来找你谈谈。”
“怎么,除了刈尊阵亡,还有什么是你右使决定不了的。”
“荇瑄,我不是在开玩笑。”他无奈地抬头,他觉得他们左使从潜伏进地球之后,玩心越来越重。
“那你说吧。”萧荇瑄收了收心,让他把话说完。
“罪恶和死亡闹掰了。”
萧荇瑄怔住,猛地蹲下,掰过对方的下巴,以确保对方和自己对视。“琉肃毅,你刚刚是在说北辰漠和东方寂闹掰了?”要说谁和谁闹掰都有可能,但就是这俩,他不敢相信。
琉肃毅不怯场地直迎他逼视的目光,只是耳根微红。
罪恶和死亡是他的直属,而且罪恶的身份地位是个说不清道不明白的麻烦,也难怪琉肃毅要来和自己说道说道,这要是回去才知道难免被动,而且知道并且敢和他说这件事的应该也就只有琉肃毅一个人。
北辰漠有些慌乱地冲向地下,若不是守卫都认识他,还得浪费些时间。隔着长长的走廊,尽头传来嘈杂尖锐的笑声,充满讽刺和嘲弄。这个地方的人,让他知道,当一个人将道德什么的全部抛弃后,为了活命可以变得有多可怕。若非刈尊需要试药,这些人早该被碎尸万端,只是没想到……
一根冰刺从聚集的人群中破土而出,将其中一个人自下而上贯穿,人群随即在在血沫中散开。由此,北辰漠也可以清楚看到蜷缩在血泊中、他所寻找的人。不知道,经历的什么,本就残破不堪的衣服眼下已经难以蔽体。
北辰漠刚抬脚,便不受控制地一个踉跄。他强壮淡定地走上前,将外袍盖在他满是红印的身上。
“你们给他吃什么了。”手指不小心触及对方皮肤,便被那滚烫的触感惊到。
“好东西。”鸦雀无声的人群中一人倒霉的被推了出来,只得猥琐的陪笑道,“他不配合,当然得用点手段,这东西可是兄弟们好不容易……”
“噗——”一根冰锥贯穿他一开一合的口腔,声音随之戛然而止。
北辰漠皱着眉头将君凌抱紧的双手拉开。却没想到他放开自己,便向北辰漠攀缘过来,嘴里还嘟囔着些什么。“解药!”北辰漠红着眼,边控制住无意识的君凌,边怒吼道。
短暂的沉默后,有一个倒霉蛋被推出来应:“不是我说啊,大人,这东西哪来的解药,要不您牺牲……”声音戛然而止,毫无疑问同种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