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街的药草堂内,人挤着人。
“啊呀,不知道能不能赶得上。”,女人掰着手指喃喃道。
“诸位,今天的货就先放这些出来了,还没买到的明天再来吧。”,掌柜的朗声道。
“这……”,女人有些伤心,但依旧没有放弃,“明天,明天我早点来。”
女人离开了药草堂朝着城郊走去。
“婆婆,我回来啦。”
一处杂乱的院子里,女人笑眯眯地走了进去。
“啊,阿婷回来啦。”,一个老妇人艰难地从房内走出来。
咳!咳!咳!一阵沉闷的咳嗽声从屋内穿来。
“相公!”,阿婷闻声便是快步走进屋内。
只见一个骨瘦如柴满脸病态的男人瘫在床上。
“阿婷,咳咳!”,男人剧烈的咳着,几乎要将自己的心肺都咳出来。
“相公,你别着急慢慢来。”,阿婷在男人的胸口轻拍着。
“咳!想不到,我吴丙尽然会落得如此境地。咳咳!”,男人不甘道。
“相公,过去的事就过去了,身体要紧。”,阿婷拿出毛巾擦拭着吴丙额头上的汗。
“相公,明天我就去给你买药,吃了药就会没事的。”,女人安慰道。
“本来还想带着你来这享福的,没想到,咳咳!是我吴丙负了你啊!”,说到此处男人又开始咳了起来。
“相公说的哪里话,要不是你,父亲不知道会将我卖到何处呢。”,阿婷握着吴丙的手满面泪痕。
男人未语只是点着头。
“你先好好躺下,我去煮些饭给你吃。”,女人笑着便是走到了厨房。
嘀嗒嘀嗒,远郊接连沙漠的另一处村庄内一声声唢呐之音传来。
“师兄好生厉害。”,陈大眼站在门口的人群内看着如入无人之境的安子心里不由生出一份敬意。
陈大眼闭上眼静静地听着深沉低吟的调子,不觉间眼前便是出现了些许画面。灵堂、棺椁、白衣素缟、众人交相喊泣……
看着渐行渐远的众人,他呆呆地立在原地。
“这得花多少时间,得吃多少苦啊。”,不觉间眼眶便是湿润了起来。
他悠悠地走在郊外的小路上,他好像痴呆了。
嘀嗒嘀嗒,他掏出腰间的唢呐缓缓地吹了起来。
嘀……嘀嘀嗒……
胡乱的音调自唢呐内喷出,吵闹地宣泄着自己。
原本与世无争的放羊少年心里突然多了一块大石,自己坚持了十多年的梦想在此时竟开始动摇了起来。
草屋内,吴丙的身形猛然一震。
“谁……谁在吹唢呐?”,他倔强地趴下床,走到院外的小路上。
厨房内,老妇人烧着火逗了逗脚边的老黑猫,阿婷则在灶前想着如何将野菜炒出肉香。
“咳咳,小子是你在吹唢呐?”,吴丙缓缓地走到陈大眼面前。
“嗯。”,陈大眼点了点头,依旧是往前走着。
“你好像有点迷茫啊。”,吴丙笑了笑,原本就满脸病态的他此时愈发的诡异了起来。
“我突然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吹唢呐了。”陈大眼哽咽道。
吴丙笑了笑并没有说话。
“你笑什么?”,陈大眼有些郁闷。
“我笑你太傻。”,吴丙得意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