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大眼有些不爽,要不是看眼前的男子一副病恹恹的样子,他早就一拳打过去了。
“别人吹得好与你何干啊?”,吴丙继续说道。
“你……”,陈大眼十分惊讶,眼前的男子竟然知道自己的遭遇。
“别想太多,你只是还没遇到让你开窍的事罢了。”,吴丙饶有深意地说道。
“开窍的事?”,陈大眼有些不解。
“这只唢呐送你。”,吴丙背着的手上突然出现了一只唢呐。
“这……”,陈大眼有些不解。
眼前的唢呐看成色估计比陈大眼他爷爷都大,这种传家宝一般的玩意对于陈大眼的诱惑可想而知。
“拿着吧,这东西是一个前辈送给我的,本就是缘分之物,你也别多想。”,吴丙笑了笑。
“多谢!”,陈大眼接过唢呐朝着吴丙深鞠了一躬。
“给我看看。”,吴丙突然指了指陈大眼那只绿洲内的木匠粗制滥造的唢呐。
陈大眼见势赶忙递给吴丙。
“咳咳咳咳!”,吴丙费力地咳着,皮包骨地的手掌却是稳重地端起那唢呐。
陈大眼见状则是大惊,单单就看这起势就并非是安子能比的。
嘀嗒,吴丙轻轻抖动腮帮子两个清脆的音便是喷了出来。
霎时间,陈大眼只觉耳内有山洪奔过将自己这一十年所听到的俗尘杂事一股脑地都冲走了。那是一种新生的感觉。
喀嚓,吴丙笑着放下唢呐,那唢呐的碗儿上竟出现了道道裂痕。
“这只送我如何?”,吴丙笑着说道。
陈大眼愣了愣,随即说道:“您随意。”
吴丙背过手缓慢地向着屋内走去。
陈大眼看了看手上的唢呐,刚刚的一切仿佛一场梦一般。
他缓缓端起唢呐,试探性地吹了一下。
嘀嗒!两个讨喜的调儿传了出来。
嘀嗒!又是两声,不过这次的却是十分悲伤。
嘀嗒嘀嗒嘀嗒……
陈大眼高兴地吹着欢快的曲儿。
草屋内的土炕上,吴丙躺着床上听着渐行渐远的唢呐声,双手紧紧抓着那只劣质唢呐。
“咳咳咳咳!”,吴丙剧烈地咳嗽着,他的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幅景象。
当年的他还是绿洲的一个放羊娃,因醉意,无意间在婚宴上吹动了唢呐,音杂声闷,全场嘉宾皆是在看笑话。忽然不知何处响起了一阵婴啼,吴丙只觉醍醐灌顶,鼓起腮帮子,鬼使神差地吹着,绿洲第一喇叭的名号就此传开。
想到这里,他笑了笑然后便是闭上了眼睛。
“相公,吃饭啦。”,阿婷笑眯眯地端着一碗饭来到吴丙的床前。
“相公?”,阿婷腾出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吴丙。
没有回应……
她颤颤巍巍地将手指放在吴丙的鼻息处。
啪!手里的碗径直落到了地上。
“相公!”
阿婷瞪眼欲裂,哀嚎着……
老妇人闻声赶来,见势便是昏倒在地上。
“婆婆!”,阿婷挪到老妇人跟前。
灶边的猫儿懒懒地伸着懒腰,蓄力一跃来到窗户上。
“喵”,老猫回头看了看屋内,然后就跳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