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其余几人也纷纷劝导,但看得出众人的神情都有所刻意,其中最属画晴神色难看。
因非自家府宅,这类事也分不清个真伪,插不上句嘴。但这明子见来着实聪明,净往贺府脸面上说。说大,是污了贺府的名声,说小,不过是个侧室,休了卖了也无碍。而外祖母是最在乎贺府的颜面,这明子便事事往上靠,正中其下怀,如若真有其所说十之七八,那三舅母该是没个好果子吃。
“老祖宗。”三舅母海夫人先进到屋内,随后跟着个形态唯唯诺诺的妇人,该是李姨娘。
李姨娘见这阵势便也跪在地上,低头不敢直视,“老祖宗,是贱妾宠惯坏了下人,还望老祖宗惩戒。”
“你有身孕,坐下吧。”
“谢老祖宗恩赐。”坐下后,李姨娘依旧低眉顺眼,手死抓着衣角。
“老三家,你可知为何事唤你来。”
三舅母厌弃的瞪了眼跪在地上的明子,开口道:“想必是这贱婢恶语伤人,朝我这泼了脏水。”
“那你有何要说?”
“老祖宗,你可要为我做这个主。这贱婢成日里懒散怠慢,不好好照顾自家姨娘,竟妖言惑众,出口伤人!”
“如此说来,她所言全为假的了?”
“老祖宗明察。”
“察?这主母当得如此威风,谁还察得到你头上?”
三舅母脸色渐变难堪,“有老祖宗在,谈何主母?”
外祖母拿起床几上的茶杯,边把玩边说:“是嘛?我倒觉得我这老骨头是可有可无了。”
“老祖宗可不敢如此说。”三舅母马上站起身。
外祖母抬手向下示意,“坐下,站着说话干嘛。”
“是。”
“我老了,没力气管你们这些琐事。若违了规矩,赶出去便是,但在府中,就该按着府中的规矩走,免得落人口实。更别说如今有了身子,为你添子添女,不该好好照料着,盼她给老三开枝散叶吗?”
“老祖宗教导的是,我回去便将那些不按规矩的丫头婆子教训番,断不会再有如此之事。”
“就算有也别再在我这跟前闹了,我还有个几年,哪经得起你们这般胡闹。日后给画晴的婆家知道去了,该如何笑话。”
“明白了,还望老祖宗保重好身子。”
“我乏了,你们下去吧。”
“是。”三舅母、李姨娘以及那个叫明子的丫鬟按顺序出去。
“诶,真是搅没了心情,难得你们兄妹来趟,还闹了笑话。”外祖母拍拍我和颉之的手,“好了,你们也都回园内歇息去吧,不必在老婆子这呆着。”
“是。”行礼后,我们一行人纷纷离开进了潇潇园。
因闹了这么一出,大伙儿也都扫了兴致,纷纷回自己的院内。
不想那般早歇息,便同陶陶在争晴馆的院内坐着,想到前面那般景象,不禁感慨,“闹得可真不像样。”
陶陶点点头,“老祖宗前边脸都白了。”
“也不知画姐姐如何。”
“倒也难为画姑娘了。”
“时辰还早,倒不如去躺画姐姐那。”
听闻,陶陶便进屋取了件袖衫,为我披上。
刚披上衣,走进个小丫鬟,神色匆匆,不时哀叹口气。
“是怎了?”陶陶问去。
“颃姑娘,陶姐姐。”那小丫鬟叫完人后便打住不语。
“倒是说话啊。”
“回姐姐,前听闻那三房院内李姨娘的婢子自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