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我在战术射灯的光线里也看到了华建国扔给我的那个东西,那东西正好落在离我左手不远的地方,也就是那坨臭臭的蟒蛇大粪的旁边。我伸出左手努力一摸,就把那东西抓到了手中。
我一看,是华建国的电击手枪。
我立刻用左手的大拇指把电击手枪的保险顶开,对准黑暗里发着红光的蟒蛇的眼睛扣动了扳机。
电击手枪的枪管里发出一道蓝白色的电弧,整个黑色的洞穴里就好像打了一道闪电。那蟒蛇的红眼睛似乎忽然黯淡了,我的下半身也感到一阵酸麻,不过我也觉得吸住我下身的力量忽然消失了大半。
我赶紧蹬腿,两个手肘也向上用力,把腰部从蟒蛇的嘴里挣脱出来,然后用右手从腰间拔出“蜜獾”冲锋手枪,向着蟒蛇的脸上双眼之间的位置就是一阵连射。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蜜獾”手枪喷射着火舌,立刻在蟒蛇的脑袋当中打开了一个大洞,那蟒蛇抽搐了一下,不动了。
我赶紧向外拽我的双腿,三下两下,总算把双腿也从蟒蛇的血盆大口里拽了出来,两条腿上沾满了黏黏的蟒蛇口水。那个气味,真是腥臭难闻到了极点。
我忍住呕吐,对着洞外叫道:“华建国,快给我扔条绳子来,把我拽出去!”
外面华建国答应一声,问:“铁子,你不要紧吧?”
我大声说:“还好!还活着!”
可是这时,那条大蟒蛇似乎又动了一下,吓得我又是一身冷汗。
我忙从腰里摸出一个手榴弹来,拉开了引信,扔进了蟒蛇的大嘴里,用脚一踹,把手榴弹踹进了蟒蛇的喉咙里,然后我用尽全身力气用身子压住了蟒蛇的大嘴。
我这是在赌命。在手榴弹练习场上,就曾经有过新兵因为动作失误而把打开引信的手榴弹扔在了身边的地上,指导员用身体盖住要爆炸的手榴弹,结果新兵安然无恙,指导员却当场牺牲的事例。今天,我把手榴弹扔进蟒蛇的肚子里,手榴弹爆炸,如果弹片刺穿蟒蛇的肚子飞出来,在这么窄小的洞穴里,我避无可避,肯定也是必死无疑。我赌的就是手榴弹的弹片穿不破蟒蛇的肚子。这条蟒蛇这么大,应该比人体的阻碍效果大多了吧?反正我宁可被手榴弹炸死,也不愿意被蟒蛇当点心给活生生地吃了。
“轰隆”一声闷响,蟒蛇的身体剧烈地抖动了一下,我感觉了一下身体各处,安然无恙,看来扔手榴弹这一下子我是赌对了。
我松开了身子,蟒蛇的嘴里向外喷射着浓浓的火药味,蟒蛇的身子软得像一堆烂泥。
上面华建国听到爆炸声,问:“怎么了?铁子,你没事吧?”
我说:“没事没事,你快扔根绳子下来把我拉上去。”
我坐在洞底向洞口望去,见我距离地面有七米多高,而且我现在站不起来,这洞底的隧道不够高,现在我只能坐井观天了。
洞口华建国头盔上的战术射灯一闪一闪的,他正在用匕首砍着附近的藤蔓,一边说:“身边没有绳子,我用这藤子拉你上来。”
正说着话,忽然步战车上的机关炮“轰隆轰隆”地响了起来,与此同时,一支长长的弩箭射进了华建国的身体,只听“当”的一声,华建国侧身摔倒在洞口。
我一见华建国中箭,立刻就急了。忙掏出匕首,向洞壁上一掏,这洞壁是土质的,军用匕首插上去立刻就没到了刀柄,我另一只手按住另一边的洞壁就站了起来,然后双脚分别踏住洞壁,手脚并用向上爬去。每2爬一下就用军用匕首在洞壁的泥土上扎一下,好给自己提供支撑点。
这个办法还真行,七米来高的土洞,我三下两下就爬到了洞口,这时步战车上的机关炮声已经停了,慕容晓晓欢快地叫着从洞口边飞奔而过,不知道干什么去了。
我见慕容晓晓跑过去没有人袭击她,便通过耳麦问艾安娜:“怎么回事?”
艾安娜在耳麦里回答:“刚才我在红外线观测仪里突然看到有人用弩箭射击华建国,就开炮打了过去,那人被击中了。现在根据红外线观测仪洞外没有敌人。”
听艾安娜这么一说,我有点放心了,我四肢用力,跳出了洞口。
我的双脚刚着地,忽然旁边地上华建国软软地说:“哎呦妈呀,疼死我了。”
我这会儿有点惊魂甫定的意思,还没有从刚才的恐惧当中回复过来,忽然见中箭的华建国又说起话来,不禁又吃了一惊,这时慕容晓晓又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一阵风一般地跑过了我和华建国。
我大声喝问:“你乱跑什么?”
慕容晓晓惊慌失措地道:“有大蛇啊,有大蛇啊!”
我一听又有大蛇,忙哈腰捡起我的ak74m,顺势观察了一下华建国的脸,见他面目狰狞,一副痛苦不堪的样子,但是仍然是活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