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府连吃暗亏,尽因李横,如今连三皇子都险些折了。
楚贵妃在宫里大发雷霆,楚以源刚刚将养好的病病险些又得复发,他将三皇子如何被算计之事查了个明白之后,暗骂一句皇子外孙不争气,接着全方位下令,暂且停掉对李横的所有针对。
终归君子报仇,十年不晚。
楚悉刚被放出来,名义上是病了,实则被关了数日的他一恢复到国子监上学,心中怨气未出,尚暗搓搓地准备给李横一顿结实的狠揍泄泄愤时,被楚以源这个命令瞬间淋了个透心凉。
怨念再深,恨意再滔天,他也不敢在此刻往冒火的祖父须上乱捋,只能偃旗息鼓。
楚府气氛沉沉,禾樨宫人仰马翻,宫里宫外都见了血,区别只在于宫里默默处理掉了好几具尸体,楚府的血则无形出在楚以源心里。
用在三皇子身上的一番心血,险些被一朝丧尽,他是越想越后怕,看待李横,也才自此刻起,真真正正认真起来。
先时认为的不过一介时运好些的少年童生,如今反思,楚以源连连叹气,暗下责恼,道到底是林衡的徒弟,他早该想到能被林衡倾其一生方选中的关门弟子,即便出生乡野,定然非是池中物!
林宥业隔日下衙回府听到风声,再得锋鞘首领四季探查回来禀报:“三殿下私自出宫,暗下在李横公子归府必经的胡同里埋伏,结果被李横公子身边的私卫刹先得了消息,李横公子将计就计,让刹演了一出夜带东城兵马司衙差抓贼立功的好戏。”
林宾现掌锋鞘,四季探查一回,他直接带着四季进安鸿院书房,坐在下首座的他听完四季的禀报,同林宥业道:“父亲,李横的手里是不是……”
“嗯,有些人。”林宾并不晓得隐刃,林宥业此刻觉得,是时候让林宾知个一二了:“咱家的锋鞘有七十二人,而李横手里的那些人共有三十六人,叫做隐刃。”
“隐刃?”林宾头一回听到,光只是听到,他便觉得能被他父亲特意拿来同他说的三十六人,应当不弱。
林宥业转向禀报完静候着的四季:“你是锋鞘的首领,你说说,对于隐刃,你知道多少?”
四季摇头:“属下也是初次听闻。”
林宥业看回林宾:“锋鞘乃父亲一手建立,隐刃亦是,锋鞘七十二人,擅长探查追踪,阖京无人不知,咱林府的情报网在某些方面,甚至还要强过锦衣卫与东西厂。”
林宾点头:“老祖宗的智慧与魄力,古往今来少有人能与之匹敌。”
“那你可知当今圣上曾经欲将咱林府的锋鞘打散,再分别编入锦衣卫与东西厂之中,而在后来,却又为何不了了之么?”林宥业以前也没明白这个问题的答案,眼下他明白了。
林宾摇头:“儿不晓得。”
四季亦浮起疑惑之色。
“因着隐刃。”林宥业公布答案,“倘若说锋鞘的七十二人乃大明刺探情报网中难得的精英,那么隐刃的三十六人,便是精英中的精英,他们不止擅长探查追踪,他们更拥有其他各行各业顶尖的能力。”
原先他并不知隐刃,自然也不可能了解这些,尔今他晓得并了解得这么深,尽因李横在将隐刃摆在他眼底下之后,又详尽地同他说了隐刃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存在,而这个存在,又曾为林府抵挡过什么。
林宾微张着嘴,四季亦难掩面上震惊之容。
“李横之事,你不必管,同二郎也说一声,都不要插手,底下的人也一样。”林宥业自书案后的座椅起身,两三步停在书架边上:“你们要记住,李横虽然不姓林,但他是林府的人,他掌着隐刃,是在为咱林府办事儿,即便不是,也绝不会危害到咱林府。故能帮则帮,帮不了,也不能拖其后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