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你逼我的。”她的脸几乎狰狞,眼睛里藏着隐忍了好多的怨恨,那些早已经深藏在心的情绪已经呼之欲出。她看着她故作怯弱的姿态,看着她在宇文颉怀里的娇弱模样。她听不清她了什么,也不知道她在背地里该如何自己的坏话,她只是想给自己讨一个公道。她只是想报复回来,她只是想在生命的最后一段时间里过得坦荡些。
她看着赵云棠抓着宇文颉的手臂,叫着陛下。赵云棠的脸上带着惧色,仿佛她只是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女子,而自己是一个恶毒的刽子手。
她的心里,如一江汪洋,波涛骇浪在那里汹涌澎湃着,一潮一潮地抽打着。她难以抑制自己心中的冲动,无法阻挡那些如潮的心绪指挥着她的手。她仿佛被心中的某些东西操控着,这些东西与她的内心想通,思己所思,伤己之伤,所以她没办法不被它们操控。
她的眼神越来越深沉,里面仿佛有一条布满污泥的河坳。她让这条河坳暴露在阳光下,让所有人都能看到她的真实一面。她不愿意很虚伪,不愿意违心,她此时此刻是真的想要杀了赵云棠。
她的刀子很快划过空气,嚯嚯的声音让她的瞳孔开始收缩。在她的刀子快要接近赵云棠时,宇文颉的手及时地阻隔在那里。她听到一声叹息,轻轻的一声叹息,她甚至分不清这声音是她的还是宇文颉的。她的手顿住了,因为宇文颉的手臂挡在了赵云棠的面前,所以他的手臂上赫然出现一道伤痕。
如同一条红色的虫子顺着他的手臂爬下来,在地上拖出一道血痕。她握着刀子的手微微颤抖,同时她心里的血流变得缓慢,她仿佛看到宇文颉皱眉了。她一开始就知道宇文颉会拦着她,护着赵云棠,但是她怎么也没有想到他会用自己的手臂相护。如同珍宝,所以不容别人半分伤害。
她的眼睛涩涩的,或许她早就已经感觉不到心痛的滋味了,她的神经几乎麻木。她把手放下来,看到宇文颉阴沉的脸,他捂着自己的手臂,嘴唇发白。
“陛下,你怎么样?我马上带你去找太医。”这是赵云棠的话。
“陛下,让臣帮你止血吧。”这是任之琳的话。
“你不会做什么手脚吧?”
“臣以性命担保,臣对陛下对郯国是绝对忠心的。”
他们都在手忙脚乱着,地上的宫女也安静地躺在那儿,仿佛睡着了。一时间,一切都安静了,时不时有琐碎的声音,这些声音似乎是从地底下发出来的。她看不到宇文颉的脸,也看不到他受赡手臂,甚至她看不到自己拿着刀子的手,她似乎不能看到任何东西。所有的方向都是黑的,所有的地方都是静谧的,四周没有空气,没有土地,踩不到地面,感受不到自己的呼吸。就在她以为自己真的就这样离开了这个世界之时,一双手搭在她的肩膀上。
她的身体一下子沉下来,仿佛在飘飘荡荡的半空中急速地下落下来。她的脑子里能听到呜呜的声音,直到她看清了宇文颉的脸。他的脸上略显苍白,此时正目光炯炯地盯着她,似乎要等着听她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