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洺纬伸手往齐嫄面前的菜盘子里夹菜,借机飞速地瞄了她一眼,安然回答夕韶:“是啊,她是一家高定服装店的老板兼设计师,很有才华,有创意,哦对,你们这次的伴娘服就是从她店里定做的。”
听他如此夸赞那位程姐,齐嫄心中一涩,突然觉得盘中的佳肴无滋寡味了。她放下筷子,喝了一口茶水。
夕韶看了一眼身上的伴娘礼服:“我记得槿,这礼服是她婆婆一个朋友的女儿设计的,就是刚才那个程姐吗?”
“对。她叫程斯语,她妈妈和郦姨是朋友。”应洺纬的目光有意无意地扫过齐嫄的面颊。
夕韶没有错过他这个动作,也不由地侧眸看了看齐嫄,见她正恍若无事一般地用叉子叉了一块饭后甜点到盘子里,可却捣鼓了半也不见她吃下去。
像是猜到了她的心思,夕韶好奇地问应洺纬:“程姐刚才你在她那儿订了一条限量版的裙子?是要送饶吗?送给谁啊可以吗?”
“裙子当然是要送给女孩子了。”应洺纬笑了笑,“至于是谁”
他故意拖长了音,夕韶和齐嫄都竖起了耳朵。
应洺纬扬了扬眉:“自然是送给对我心里的人,一般人我能送吗?”
“哦”夕韶煞有介事地配合他,接着挖掘关键信息,“那你心里的那位女孩子是谁呢?在今这些客人里面吗?”
齐嫄的心顿时提了起来,手中的叉子也停住了。
应洺不假思索道:“不在。”
齐嫄耳边“嗡”地一响,仓促地叉起一大块蛋糕塞入嘴里,垂眸咀嚼着,掩去内心的慌乱失措与深深的酸涩:原来他心里已经有了别人!这么快,他就已经放下了对自己的感情。
夕韶听罢亦是愣住了,一双秋水般的大眼睛不敢置信地眨了眨:啊,怎么是这样?糟了,早知道不问就好了。这下嫄嫄该难过了吧?
她暗中责怪自己多嘴。
项叡忱见她一脸懊悔的模样,淡淡勾了勾嘴角,握着她柔软的手,宽慰道:“没事,有人玩火不怕烧着自己,你担心什么?”
“啊?”夕韶不是很明白,仍有着五六分醉意,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
而应洺纬却秒懂了他的意思,但并没有解释什么。
宴席散了,他们四人与新郎新娘一起送别了宾客。所有事宜结束之后,才各自回家。
君澜家园的主卧早已布置一新,红烛玫瑰,温馨唯美,是梁佩槿喜欢的风格,唯一不太和谐的是此刻靠在她身上喝得醉醺醺的新郎。
梁佩槿虽然身高一米六八,算是挺高挑了,但与丰启扬想必还是差了一大截。艰难吃力地把他搀扶进房里,她直累得气喘吁吁。
可身边的男人浑然不觉,口中嗫嚅着问她:“你开心吗今?嗯?开不开心?”
“开心。你都问了八百遍了!”梁佩槿一把将他推到床上,自己也瘫倒上去,张开手脚摆成了一个“大”字。
可她刚躺下,身旁的人又凑了过来,还捧住了她的脸,那双带着倦意的丹凤眼直直地盯着她看:“佩佩……老婆……你今真美,真的,我都不想……不想揭开你的头纱,你知道吗?不想让别人看见,就那么……遮住好了。”
罢还把双手捂在了她的脸上。
“好了啊,我知道啦。”梁佩槿掰开他的手,有点无语地望了望花板:真是,清醒的时候怎么从没听你我漂亮?喝醉凉是了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