项叡忱微顿了一下脚步,又继续往前走,开门,离开,没有回头。
望着关上的门,夕韶的泪落得更凶了。
她无力地跌坐在冰凉的地砖上,蜷着身子抱着膝盖,泪湿的脸颊埋在臂弯,哽咽地宣泄着内心的纷乱、酸楚与隐痛。
“到底有什么是不能明白的?如果没有欺骗我,没有对不起我,又有什么不能呢?”夕韶喃喃自语,“我只是想把话提前清楚了,我不想假装大度,心里却暗暗介意,胡思乱想,以后越来越猜疑……
“你要是真在乎我,信任我,为什么不肯对我呢?如果不是心虚,又有什么不能的?
“你知道吗?我最怕欺骗,最怕感情里的欺骗……我不想再经受一次了,我受不起……”
时间分分秒秒过去,她大约是哭累了,疲倦了,身子一歪,斜靠在墙根沉沉地睡了过去。
项叡忱默然下了楼,出了区,却没有马上离开,只靠坐在车内,浅闭双眸,两指轻按眉心,似是在想着什么。
直到深夜,见夕韶房里的灯熄了,他才启动了车子。
夕韶靠在倚在墙脚睡了一觉醒来,已是临近半夜。没吃晚饭,也没有心情做饭,随便冲了一包泡面吃完,就关灯休息了。
第二日早晨,闹铃照常在耳边响起,她迷迷糊糊中听见了铃声,想要按掉,可是胳膊却软绵绵的,怎么也抬不起来。
闹铃实在太吵,她想忽视都难,最终奋力挣扎着起了床,关了闹铃,拖着乏力的身子去了洗漱间。
洗漱完出来,感觉嗓子难受,脑袋也昏昏沉沉的,她估计自己可能感冒了,大概是昨晚在客厅里睡着了,受了凉。
她从茶几的抽屉里找出了感冒冲剂,放在餐桌上,刚要倒水冲服,忽然听见门铃响了。
脑袋还晕乎着,她皱着眉头开了门。
看见门口的男人,她想起了昨晚那一场争吵:“我了今不会去的。”
一开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细弱虚浮。
项叡忱趁门一开,便闪身进了屋。听出她的声音不对劲,担心地打量她的脸庞:“你怎么了?嗓子不舒服?”
夕韶没有精神回答,懒懒地来到餐桌旁,继续倒水冲药喝。
项叡忱看见桌上的感冒药,忙问:“感冒了?发不发烧?”
着便抬手去试她的额温,刚一碰到就把手收了回来:“这么烫?家里有体温计吗?”
夕韶顿了顿:很烫吗?
她不禁摸了摸自己额头。
项叡忱把她的手拉下来:“你自己怎么试得出来?感冒药先别吃了,先量一下体温,如果不是高烧,先吃点退烧药,发发汗。体温计有吗?”
“在旁边的抽屉里。”她指了指茶几最边上的抽屉,弱弱地回答。
脑子里一片混沌,她也无暇多加思索了。
项叡忱找出体温计,甩了甩,看了看刻度,走到她面前,动作轻柔地从她的家居服领口塞进去:“夹好。到沙发上坐着。”
夕韶本就疼痛的喉咙,越发酸疼得难受:他这是干嘛啊?自己昨晚上还跟他大吵了一架呢?他干嘛还这样照顾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