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皇继位的第十年,汾阳王府的大门重新打开,一个带着孩子的墨衣女子住了进去。
说起当天的场景,街道上的人们还有些津津乐道。
那女子一手牵着小孩,肩上坐着一只狐狸,狐狸长得很奇特,居然是暗紫色的。
她本来走在街上,不过是泯然众人,但她走到王府门前就有些不同寻常了。
女子走到大门前停了一会儿,有人好心上前提醒她,这里已经许久不住人了。
女子表示知道,抬手竟是很淡然地撕掉了贴在门上的封条,推门想进去。这一下把围观的人惊到了,纷纷表示使不得。宫里虽然没有派人来守着,但这毕竟是前王爷的府邸,哪能是寻常人能进去的。
和他们想象之中不一样的是,女子并没有知难而退,而是表达了谢意之后走进了府中,关上了大门。整个过程她表现地极为淡然,就好像进的是自己家门一样。
有好事的人上报了衙门,衙门只觉得荒唐,派了人过来探查,结果连门都进不了。先是无论他们在外面怎么叫唤,里面的人都不应声,之后有人想要撞门,又顾忌着这是原亲王府,最后咬牙想要破门而入,却发现怎么也打不开这门。
“邪门,”衙役骂了一声,揉着自己敲红了的手说,“真的是邪门。”
“要不就回去吧,不过是住了个人,往上报也就行了。”有人提议道。
“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领头的斜了他一眼,擦着满头的汗水哼了一声,“别的地方都可以不管,这里不行。”
站他下手的衙役苦着脸,哎哟叫唤着:“可是我们连住进去的是谁都不知道啊。”
领头的啐了一口,看着外面高高的围墙,心理盘算着。有机灵的看到他的神情,小声地凑过去说道:“毕竟是曾经的亲王府,我们太过张扬也不好,要不就先回去吧。”
烈日炎炎,忙活了半天一无所获,确实是不怎么好受。领头的衙役沉默半晌,终于松了口,一群人乌泱泱地来,灰溜溜的走。
墨书和苏雨安在里面并没有受多大的影响。府里没有下人,几天来整理屋子就够他们忙活的了。墨书知道一定会生出些事端,还专门在周围下了禁制。不是什么高明的法术,但对付些五大三粗的凡人,那也是很有用的。
也因此,外面纷纷扰扰许久,这里面的二人什么也不知道,收拾完了屋子就悠哉悠哉地计划之后的日子了。
墨书发现王府里书籍还挺多,也适合苏雨安学习,而日常的吃食自己也能采买,倒也放心了不少,唯一的问题,就是是否要和故人联系了。
墨玄肯定是不愿意的,他最多也就退让到和桃夭联络罢了。墨书持不同意见,她觉得反正肯定要和见竹石缘见的,那这么一来,方舒予他们也会知晓,元铭礼大概也就知道了。
更何况,苏雨安还小呢,要是他日后想要有一番作为,现在肯定不能整日窝在这小小的院落里。
最后这一点理由尤其充分,墨玄没法反驳。它鼓着腮帮子盯着正在房间里看书的小崽子,突然就想到了民间的一种说法。
“拖油瓶。”
墨玄恨恨地咬一口身子底下的树枝,这小崽子太过可爱,让它不忍心责怪,那么只能迁怒于其他的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