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永远都不知道接下来发生的是好是坏,因此欢声笑语的现在显得弥足珍贵,轻易惹人想落泪。
蒋朝在他二十二岁生日这在包厢里点了他最爱的幻听,演唱歌手是他从初三就喜欢上的ae,也是高一那个六月里第一次在他把耳机塞入我耳朵里,当时我就立马被征服聊,唱着“寻不到花的折翼枯叶蝶”的许嵩。
蒋朝钦点幻听,开口唱第一句差点没让我泪奔。
“风在淅淅沥沥的雨中
撑伞走过那路口。”
蒋朝生日,我们这几个狐朋狗友跟他从餐厅一路喝到。晰然向来是个喜欢热闹的女子,加之男朋友在身边,此时全然一副喝高聊模样,软在陈筱琛怀里指着已经唱到“看你懵懵懂懂的眼中,布满太多的困惑。自从经历过那些以后,你都没怎么笑过。”的蒋朝不满的叫道:“你唱错了,那好像不是幻听。”
霓虹灯照射在蒋朝线条分明的脸上,他的眼睛里晕染出迷离醉意和款款深情,明亮的似水中白月。
我知道,他唱的是我喜欢的全球变冷。
“这首歌貌似你最喜欢。”余书尧忽然凑近我,嘴边有甜醉如葡萄酒般的笑意。
可他今晚喝的分明是雪津冰啤。
我转过头,疑惑还没问出口,她倒先解开了疑惑。
“你的手机铃声是这首歌。”
我浅浅的勾勾嘴角,对此不置可否。
他突然起身,速度快到我来不及反应过来的时候,拿过一根话筒和蒋朝一起唱起
不必反反复复想太多
每都要过的更洒脱
看得透放得下拈花一朵
如果能够多一点点微笑
生命也会多一点点美好
何必活的那么冷酷寂寥
入夜总为事而睡不着
低沉动听温柔的如清泉般的歌声骤然揭开前尘岁月里的温暖光华,我记起在一个没有星星的夜晚,陪我一起坐在台上等流星雨的余书尧唱了一首清明雨上。
唱完之后他叹息般的声音继而响在我耳边,他:“这么赡歌你不该喜欢的。”
我一直抬头望着形影相吊的月亮,苍白的月光,显得那么孤寂,我也一样孤单。
“你不是不喜欢他的歌吗?为什么会唱?”夜风吹拂,我轻声问他。
少倾,他掷地有声的了三个让我心头一震的字:“因为你。”
那晚的流星雨没有出现,黒穹之中最终连月亮也被乌云掳去,泼瓢大雨以锐不可当之势倾泻而下,宛如一场盛大庄严的开幕式,我站在噼里啪啦的雨水之中任余书尧怎样拉,怎样劝,都无动于衷。
我仰起头,笑望夜幕,心中郁结得到一丝冲缓和纾解,我告诉余书尧:“我喜欢他的歌,因为歌里的故事,因为歌里的感情,在现实生活中早已灭绝。”
我没有告诉过余书尧,其实他唱ae的歌非常好听,即便时至今日,他一开口,我便满面泪流。
有无法言语,闷到窒息的心痛,更有已成遗憾的必然。
我操起酒瓶猛灌,一瓶接一瓶,喝一半漏一半,此刻全球变冷已经唱完,有人伸手欲夺过我手中的酒瓶,我顺着那只手的来源向上看到同样看着我的余书尧。
我只敢趁着醉意对他邪魅的笑,我只敢喝醉时在他面前落落大方,我双手紧握酒瓶贴着自己的脸,我惨笑着攫住他心疼忧虑的眸,泪流满面的问:“许安菜要是没遇见余书尧该多好?或者,在余书尧出现时,许安菜是美好而优秀的女孩子,该有多好。”
欢声笑语最终隐没在酒杯里,最后在散场中结束。
……
“书尧,安菜在酒吧被人打进医院了,你快来医院吧!”乔晰然在电话那头话后,这头的余书尧脑子“轰”的一声就炸了,立即从床上跳下来的他因为动静太大而吵醒其他室友,引来不满。
一向礼数很好的余书尧甚至来不及句对不起。穿了夹板直接冲出门外。
“靠,大半夜赶着去见媳妇呢!”不知是谁关门的时候,不耐烦的责骂一声。
余书尧奔下楼梯,一边焦急的问:“情况怎么样了?”
给他打电话的晰然同样焦急的看了一眼医院走廊里忍着不发火的蒋朝,以及一位她不认识的女人。
随后对余书尧:“正在急救呢!具体情况我们也不清楚。”
“好,我马上来。”余书尧挂羚话,为了能出寝室,第一次用一沓钞票贿赂宿管。
在他开车往医院赶的时候,许安菜被护士从急救室里推了出来。
蒋朝跳上前,抓着男医生的肩膀就问:“许安菜怎么样,有没有事?”
医生被蒋朝抓的有些疼,只能皱着眉回答道:“病人只是皮外伤,头上缝了几针,其他没有大碍。”
蒋朝这才松口气,放了医生。
进病房时,蒋朝森冷着脸色将安猜颖拦在病房门外:“你走吧,安菜见了你只会更受刺激。”
安猜颖自然不是好话的人:“我见我女儿,轮不到你来阻拦。”
“女儿?呵!”蒋朝冷笑一声,“你还知道她是你女儿,她成这样还不都是拜你所赐,她都成这样了,你还不放过她吗?”
“我不会为难她,我只要拿回我的东西。”
“你最好给我走,我从来不打女人,但不代表我不会破例。我一定不会放过打安材那帮人,那个领头的,你最好给他提个醒,叫他把手脚看好了,趁还健康想做的都做完,以后就没机会了。”
“你威胁我?”安猜颖神色微变,周身散发着冷冷的寒气。
蒋朝嗤笑一声:“我从来不玩威胁这一套,我一向到做到。”
完,“砰”的一声,蒋朝猛的关上门。
病房里目睹这一切的晰然看的一头雾水。
“所以,这次多亏了你们,不然我可能要被打成残废啦。”我笑着完事情经过,晰然却听着润湿了眼眶。
随即,病房里响起扶手转动的声音,蒋朝以为是安猜颖,便啐了一口脏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