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老大夫一把年纪了，这种情况他见得多：“气急攻心，若还不能醒过来，怕是有性命之危！”

秋霜听完老大夫的话，吓得腿一软，就跪倒在地。

“唉～”老大夫起身，秋霜一把抱住他的腿，说：“大夫，您行行好，救救我家小姐吧！给多少银子我都愿意！”

老大夫说：“这不是银子多少的问题！一切要看你家小姐能不能走出来，心病难医！”

秋霜听言，吓得浑身发抖，老大夫早已离去，只留秋霜一人，泪如泉涌。

“小姐！”秋霜跪走到顾兰泽榻前，顾兰泽脸色苍白，唇边没有一丝血色：“小姐，您不要秋霜了吗？”

然昏迷中的顾兰泽不可能听到。

“闲梦江南梅熟日，夜船吹笛雨萧萧。人语驿边桥。”梦中的顾兰泽行至旧时江南，念起了这首皇甫松的诗句，身边正好经过一位老太，牵着一个粉雕玉琢的孩提走过。

“外祖母～”那个小女孩发出奶音，可爱极了：“我要吃糖葫芦！”

身侧的老太慈祥地看着小女孩：“好！泽儿吃完要记得漱口。”

“嗯嗯！”小女孩颠头耸脑。

“外祖母！”顾兰泽喃喃自语，她也曾经拥有过，只是往事一去不复回了。

而现实中的顾兰泽也在不停地念道：“外祖母！外祖母！”

秋霜见顾兰泽有了反应，一直在摇头，嘴里一直念着什么，欣喜若狂：“小姐？小姐！我是秋霜！小姐您听到了吗？”

“外祖母，外祖母......”顾兰泽还是紧闭双眸，神色好不自然。

江宁府，榭水楼台，秦岚尘立于阁楼前，望着冰轮倒映在湖边，想起先人说过的一句话：“近水楼台先得月。”

自己可不就是近水楼台先得月嘛，秦岚尘笑了笑，身后传来江修真的语调：“王爷真是好雅兴，不知可否与江某人对饮两杯？”

秦岚尘转身，就见江修真离他五步之遥停驻，落落大方地看着他。

“这良辰美景，不对饮两杯的确可惜了！”秦岚尘说完，就见江修真拍了拍手，立刻就有婢女端着酒壶拿着金樽上来。

江修真倒了酒，对秦岚尘说：“王爷，请！”

秦岚尘倒也不客气，拿起金樽就喝。

“这酒？”秦岚尘淡笑，看着江修真不言。

“何以解忧，唯有杜康！”江修真回以一笑：“当年有多少英雄，比如曹操招贤纳士，心胸宽广，却被后人骂为奸臣。”

“你钦佩曹操？”秦岚尘挑眉。

“那句‘周公吐哺，天下归心’使江某人受益匪浅！”说完，又饮了一口酒。

“看来江宁府尹也想招贤纳士啊！”

“王爷莫要取笑江某人了！”说完两人哈哈大笑。

“这酒，有点意思！”秦岚尘淡笑。

“江某人知王爷来鄙人舍下所为何。”江修真继续言：“朝廷赈灾，银子不知去向，江南地域太过富裕了，而江某所管辖的区域比其他地域更发达，王爷便怀疑到了我的头上，可是？”

“难道不是？”秦岚尘收回笑容。

“我说不是，王爷可信？”

“信也不信！”

“那江某人一心为江宁府地域管辖的百姓谋求福祉，倒是江某人错了！”江修真摇了摇头。

“你一直与本王谈论曹操，是想说什么？”秦岚尘眯眼。

“曹操性情本就复杂，为后人所猜测所误解，王爷觉得曹操如何是王爷的看法，可江某人觉得曹操可怜罢了，不过都是同道中人，我倒宁可做诗人罗隐口中的‘采得百花成蜜后，为谁辛苦为谁甜。’”

“本王不会诬陷任何一个人，该你清白时，自是清白！”秦岚尘把玩着指间玉戒，这话倒不假。

“不过——”语调一转，秦岚尘言：“江宁府尹可要雨露均沾，只顾着最好的地带，而不顾周边！”

说完，秦岚尘便起身离去，冰轮将其影拉的十分修长。

“王爷！”江修真叫住他，起身言：“下官自知王爷秉公办事，现在多说无益，但王爷，下官还是要说下官无愧于百姓，更无愧于朝廷！”

“我对得起南朝百姓，也对得起江南这带人民。”

“于民，我问心无愧；于国，我亦问心无愧！”

“武则天女皇立无字碑，就是让后人评价她，下官今日所言唐突了！”

说完，秦岚尘大步离去。

简直是一堆废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