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囡星无暇顾及他叫什么名字,听到他话中迟北笙的名字,想到了月袭说的最后一次帮他,猜到了是他让迟北笙救的自己。
她的心里莫名泛起一股复杂之意,问道:“他呢?”
云朝暮自是知道她口中的‘他’说得是谁,语气平静的说道:“迟家有些事情,他回去了。”
“会不会出事?”
“你放心,他只会让别人出事,没什么事的话,我先走了,等下会有佣人给你送饭。”
“谢谢你。”叶囡星向他道谢,想到他抽取血的目的,好心提醒了一句,“只抽血,你是检查不出是什么毒的。”
她体内的毒并不存在再血液中,而是寄生在她的身体里,可以让人察觉到,却不会检验到。
云朝暮听到她说的话,剑眉微敛,只是稍作停顿了一下,便走了出去。
另一边的迟家。
因为一个在别人认为早已在半个月前死去的男人突然的出现,整个迟家如同炸开了锅,一直嚷着要立新家主的几个野心勃勃的老顽固,此时分别坐在两边默不作声,暗暗打探着迟北笙的脸色。
迟北笙冷冷望着底下安静的众人,丝丝缕缕的幽光在眸底划过,透着深沉之色,略显薄凉的双唇边噙着若有若无的冷漠笑意。
视线扫向两边各自领首的中年男人,他们的脸上刻满了皱纹,眼角眉梢,到处都是时间和风霜刻下的痕,对上迟北笙的神色,各自镇定自若。
迟北笙,似笑非笑,半真半假道:“我知道我这个已经‘死掉’的人贸然出现,让大家吓了一跳,小侄在这里给各位叔叔道歉。”
一个刀疤脸的中年男人笑了笑,率先开口,“北笙啊,回来就好,死里逃生的一劫,按照我们的习俗,今天帮里是要为你接风洗尘。”
“虞叔叔,不必了,俗话说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我可不想把福气洗掉。”迟北笙笑着委婉拒绝。
他的话虽然说得很隐晦,他们还是听懂了他的言外之意。
虞卫面不改色,目中露出少见的慈祥与欣赏,语气也都柔和了一些,“你小子还是和小时候一样坚持己见,永远不把这些习俗放在眼里。”
“习俗都是人定的,随时可以改。”迟北笙停顿了一下,忽然话锋一转,缓缓道:“叔叔们是不是要立新家主?”
众人皆面面相觑,迟迟没有答话。
良久,寂静的空间被一声略苍桑沉重的声音打破寂静,那人徐徐道来,“我们都以为你……,而你父亲又重病在床,北北一个涉世未深的小丫头什么都不懂,我们才断然立家主,你要知道迟家不能倒,也不能让异姓人当家做主,所以叔叔们才独自商讨从我们之间选一个出来,等到时机成熟一些,就让北北当家主。”
男人苦口婆心的说了一大串,时不时的唉声叹气,表明他的忧虑。
迟北笙只是静默的听着,嘴角浮现笑意,凉凉的,并未深达眼底,压低声音不阴不阳道:“叔叔们真是太良苦用心了,既然我回来了,也不用叔叔们忧心了。”
他们说的做的倒是深得人心,让人挑不出毛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