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芸第二天去少年宫的时候就没有让周众笙送她了。

“我自己会去了，反正公交车也有直达。”

周众笙正洗了黄瓜和圣女果，一个苹果装在保鲜袋里里让宋芸带着去吃。闻言，没有立刻回答，半响，才说：“嗯。”

宋芸接过保鲜袋。

还有点沉。

宋芸见周众笙同意了，就回房拿了书包，把水果装在了书包里，又带了一包纸巾，水杯。

周众笙这时也打算出门了。

他又穿了正装。不过只穿了衬衫西裤，黑色西装外套拿在手里。

不得不说，他穿正装实在是好看。肩膀笔直，身形挺拔，前不久剪短的头发，配着英气的眉眼。

电影里的明星似的。不，比明星还好看。

他说：“现在走吗？我和你一起去车站。”

宋芸：“走！”

周众笙扯了风扇的绳子，本来呼呼转的飞快的风扇慢慢停下来。把客厅里的窗帘拉上，这样阳光晒不进来，回来时要凉快很多。

“走吧。”

……

公交车站。

车子十五分钟发一次，不巧，宋芸还在远处刚刚看到车站的时候就看到了七路车驶过。

至少要等十五分钟了。

宋芸低头看了一眼手表，七点二十，还早，少年宫是八点开课。但是现在已经开始热了。对面的市场里正热闹，买菜卖菜的，各种推车卖早餐的，趁着没有完全热起来，做着生意。

宋芸去看旁边的周众笙，他正在打电话。周众笙的手机换了一个。换成了个平板的，既有触屏又有按键的。倒是比以前那个看起来好很多。

宋芸这样看过去，可以看到他的脸上淡淡的绒毛，稍稍染上了金色的光。

他靠在车站的栏杆上。

他在做什么工作呢。他也在努力吧。

是了。

宋芸想，她也要努力。和周众笙一起努力才行，他们以后要到更外面的地方去，去看很多不一样的东西。

车来了。

七路车。周众笙不和宋芸一路车。宋芸对他说：“我的车来了！”

周众笙突然笑起来。

嘴角弯起弧度，眼睛都有点弯弯的。

宋芸却不知道他为什么笑。她上了车，坐在靠窗的座位上，看过去，周众笙还带着笑目送她。

他好像在说什么。嘴唇动着。

什么？

宋芸差点就想大喊问他为什么突然笑了。可是喊出去他也听不见啊。

车子驶过一个弯，视线再也看不见车站和车站前的周众笙。宋芸抱着书包，一边留意周边的店铺和标志，记着路程。一边想着刚刚透过窗周众笙说的话。

想想他的唇形。

不……

第一个说的是不？

“si……”“shi……”

不是？

什么啊。再也想不起来后来他嘴唇的形状了。

宋芸有些闷闷的想，低头，书包拉链开了一小条缝。露出一个保鲜袋的角。宋芸把拉链扯的更开，伸手从袋子里选了一个圣女果。

尖尖的尾巴，红艳艳的，还带着水珠。

宋芸把它扔到嘴巴里，一口咬下去红色的汁水四溢。还沾到了嘴角。她放下保鲜袋，又从小书包里掏出纸巾，抽出一张，准备擦嘴巴。

车突然挺下来，她没有防备，手赶紧扶住座椅上的栏杆。

有人上车。

宋芸抬头。

裴嘉珞。

原来和她一路的。但是以前也没看见过他。

他好像根本没有抬头看，带着耳机和大口罩，直把整张间遮去大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