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老夫人,五姑娘的病有多长时候?”走在谢老太后边的张御医道,“可有说是什么原因?”
谢老太蹙眉言道:“若说是什么就好咯。都说我孙女儿好得很。诶,你一会儿瞧瞧就知,那都叫个好得很就没什么算是好得了。”
张御医口中称是,也不说其他。但其心理也是打着退堂鼓。
众人就这般到了主厅。
待将卓然小姑娘被丫鬟抱来后,张御医上前为其把脉。一手抚着自个儿的胡须,又皱眉见小姑娘的面色沉思。
好一会儿也不见这人下一个动作。庄氏见他不说话,有些焦急忙想张口。不想被一边的丈夫捏了捏手,阻止了去。
“如何?”高坐的谢老太缓缓道,“可是被什么缠了身?”
张御医将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番,才来到谢老太面前。想了一下措辞,“脉象来看的确无什么,大概......”
“大概什么?”
“大概也是小孩子家常病。进来伤寒也正常不过。我且开一道方子,想来用不着几时也就行了。”
说着张御医就准备去一旁提笔书写,但被谢老太一话阻止,“不急。”又挥手让众伺候的丫头婆子下去。突然双目变得锐利紧紧地盯着面前人,带有深意地笑了笑:“老张,你我也不过是几年未见罢了就开始变得生分。想当年我家老头子在时,你可不会这般的玲珑心思。”又拿过桌上的茶盏,小茗一口其中有些微凉的碧螺春,又不轻不重地放下,再笑着看面前人也不语。
室内不起眼的香炉吐出云纹般的汩汩香烟,又消散在空中。寂静,死一般的寂静带来死一般的压抑。终于这人抵挡不住这无声的压抑,轻声一叹,才缓缓说:“是毒。虽说不上霸道,但过得再久些,姑娘以后定然成不足之症。想来那人也是不想要人命的。”
庄氏睁大双眸,一脸震惊。奈何力气小挣脱不了丈夫的桎梏。
谢老太平淡地看了一眼庄氏,继而对张御医说:“源头可知?”
“下毒的方式多种多样,我虽说算毒的祖宗但也不能就这么知道。不过这毒是慢性,倒是可查一番。”张御医面色为难道。
谢老太“嗯”了一声,“老张那就有劳你多跑一趟。看看我老二家那边哪里出了岔子。”
张御医一警,口中连忙说道好。同谢老太告辞后,和谢奕一家一同到了如梨院。
“张御医这边请。”谢奕微侧身淡淡示意,做足了“礼”。虽说这人的地位比不得谢家人,但长辈之交做后辈的自然也得维持面子上的礼数。显然这人很是受用,看谢奕的眼中无不是赞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