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辛苦。”
陈无忧顺着他的动作去看那块玉佩,那是一块上等白玉,刻有黄龙追日图,她虽叫不出白玉的名字,却也看得出那是极好的一块白玉,不是什么人都能有的。
陈无忧仰起小脸看他,“这块玉佩对你来说很重要吗?”
“嗯。”周洋把那筐果子背起来,如实道:“这是我母亲留给我的。”
“你母亲……”
“我刚出生不久她就病逝了,所以我对她没什么印象。”周洋的眼眸黯了黯,语气不自觉地低沉下去,“她死前将我送到无尘宫,只留下这块玉佩给我。”
“那你父亲呢?”
“我也不知道他在哪里。”周洋抬了抬头,让自己看起来轻松一点,“或许和母亲一样病逝了吧。”
“师兄。”陈无忧主动牵上他的手,“对不起,因为我的好奇,让师兄想起了这些不开心的事。”
“小师妹不必自责。”周洋回握她的小手,两个人一起走在回玉兰宫的路上,“人都会经历一些自己无法改变的事情,但我们能做的只有勇敢面对,而不是选择逃避。”
陈无忧重重点头,“嗯。”
周洋看她皱起的小脸笑了一下,“我看你这几天闷闷不乐的,是不是在担心叶知秋?”
陈无忧有些无力地道:“我不想让他死,却帮不了他。”
“冥冥之中自有定数,也许他不会死呢?”
也许他不会死呢?
世上真的会有这种“也许”吗?
陈无忧闷闷地道:“但愿吧。”
回到玉兰宫后,周洋和宫女一起把果子洗了,陈无忧叫来两位师姐和那个要叫自己“师叔”的褚絮,几个人坐在凉亭里吃果谈心。
陈无忧边吃着果子边感慨道:“我和师姐们好久没像现在这样坐下来谈谈心了。”
夏茗啜着茶道:“我感觉你这一躺出去成长了不少。”
云若宸想起来什么,转过头看向水仟岚,低声道:“那晚我还没来得及问你,你为什么要下河?”
水仟岚故作疑惑,“哪晚?我不记得了。”
事实上她记得很清楚,只是不想提起此事罢了。
云若宸似乎看穿了她内心的想法,眯起眼睛笑着道:“你说我是‘累赘’那晚。”
累赘二字被云若宸咬的极重,他脸上的笑容无论怎么看都让人觉得危险。
水仟岚心虚的不敢看他,含糊道:“就是觉得热……”
“热?”云若宸微皱眉头,显然不信,“晚上凉风习习的,怎么会感觉热?”
水仟岚红了耳根,在他耳旁小声道:“就是那个晚上,我确定……我喜欢你。”
云若宸的眼眸微微放大,那一刻,他听见烟花绽放的声音。
他的反应快过理智,在意识到水仟岚要退回去的那一刻,他就伸手按住了水仟岚的后颈,在她诧异地目光下吻了上去,同时甩开清羽扇挡住了两个人的面庞。
陈无忧就坐在他们对面,看到云若宸的动作后立即反应过来他们在干嘛,吃到嘴里的果子一下子就卡在了嗓子里,不上不下的,卡得她十分难受。
“咳、咳咳咳咳、咳咳……”
夏茗忙放下手里的茶杯去拍她的后背,直到陈无忧将果块咽下去才停了手。
水仟岚轻轻推开云若宸,没什么威慑力地瞪着他,“你收敛一点。”
云若宸见她耳根泛红,没忍住又在她唇上落下个轻柔地吻,才收回挡在他们面前的清羽扇,理直气壮地道:“谁让你撩拨我。”
水仟岚别过脸,小声埋怨道:“明明是你先问我的。”
陈无忧忍无可忍:“师兄师姐!你们能不能考虑考虑我的感受!真以为你们说话声小我就听不到啊!”
经她这么一吼,水仟岚连脖子都红了个彻底。
魔教内。
叶影闲来无事,硬是拽着青衣陪他练武。青衣手握叶枫赐给她的长剑,与叶影刚过上两招,便被他的双锏打在后背上,震地她吐出两口血来。
青衣觉得自己的五脏六腑都差点被他用双锏震碎,当即不悦地板起脸来,“你懂不懂得怜香惜玉?”
叶影看着她下巴上的血迹,眸色渐亮,“你就是打不过我,别给自己找借口了。如果站在这里的人是水仟岚的话,她会因为你是女人就放过你吗?”
“你少在我面前提水仟岚!”青衣握紧剑柄指向他,眼底戾气横生,“再来。”
“再来你就该被我打死了,云若宸是你的同门师兄吧?为什么他那么强你却这么弱啊?和你打真没劲。”叶影转过身子,很是嫌弃地道:“趁我现在还有理智,赶紧把你下巴上的血擦干净。”
青衣敛下眼眸,拿出手帕擦去自己下巴上的血迹,有些狐疑地道:“你嗜血?”
“嗯。”叶影也不瞒她,“看到血我会很兴奋。”
“擦干净了,你可以转过来了。”
叶影转过身来,状似不经意地提道:“我听少主说,你会做饭?”
青衣打量着他的肚子,眼里带了点笑意问:“怎么,你饿了?”
叶影见她笑容玩味,莫名感到恼火,冷下脸色道:“没有。”
“哦。”青衣收起剑,“庖屋在哪里?”
叶影一脸不耐烦,恶声恶气地道:“都说了我不饿!”
“你不饿就不饿,发这么大火做什么?”青衣无辜地眨了眨眼睛,“我就想知道庖屋在哪里。”
叶影顿时哑口无言,恨不得直接动手掐死青衣。